“真的?”潘金莲这次脸上出现的惊喜不是假装的:“是鼓鼓的大红包、翠翠的绿玉镯,还是亮亮的金项链?”
潘巧云道:“是你现在最最迫切需要的。”
“真的是红包啊?”潘金莲高兴地道:“俺最最迫切需要的是票票。”
“不!”潘巧云一摆手道:“你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把明天的约会全面取消,从此将西疣猪的丑怪形象,像用脏抹布抹脏灶台那样彻底抹干净。这就是我这新姐姐,送你的大礼包。”
“啊!”潘金莲闻听,像跌进冰窟窿似地心里猛然一冷:“俺说这二货怎么那么大方,原来是一套虚头又虚脑。”
想罢,潘金莲对潘巧云道:“俺又没拿到任何看得见、摸得着实货,算啥子大礼嘛!”
“哎莲妹,你怎么不仅不感恩,反倒搞责怪?”潘巧云显出姐姐批评妹妹的样子道:“世上有哪种礼物比这一心为你的‘礼包’更值钱?”
“这死不要脸的臭二货,真把俺当潘傻妹了。”潘金莲心里又骂又想地道:“想不到傍大款的竞争这么激烈。难怪一些恐龙妹比赛似的搞整容修复,再冒充原装美眉去勾土豪,害得大小土豪生出一窝窝小恐龙。”
想罢,潘金莲装出客气样对潘巧云道:“巧姐你这礼太重,俺手边又没拉杆箱装,还是带回去吧!”
“跟姐你客气啥嘛!”潘巧云一本正经状命令道:“既然礼包已塞进你袖筒,你就该像蹭到的鸡肉鱼鸭那样藏好!”
潘金莲觉得现在是利用潘巧云的时候,不能硬顶,便假装亲热的样子,用手臂挽住潘巧云胳膊道:“那你这大礼包俺就不客气地收进袖筒。不过巧姐,明天俺还是想去,俺想将西淫瓜跟疣猪比一下,瞧是疣猪胜出,还是西淫瓜占有上风。”
潘巧云转转小眼珠,软中带硬地道:“既然你想见识下能吓死外星人的西疣猪,姐明天就陪你一块去。不过你要是出现像某些被惊吓过度的美眉那样,一步一个脚印地挪到井台边,一头扎下的不良恶果,可不能怪巧姐。”
“巧姐放心!俺只是想认认。”潘金莲始终抱着通过潘巧云认识西门庆的幻想,于时也欺骗潘巧云道:“就西土豪那丑样,俺宁可‘卟嗵’一声扎井里头,也不会跟他走。”
“反正去了她都见不着西土豪,不如再玩这二货一把。”潘巧云想罢,大咧咧地对潘金莲:“那明天小石桥上见,中午西淫瓜那吃饭。”
“得像钉钉子那样跟这货敲敲定,上个保险明天才能有保障。”潘金莲想罢对潘巧云道:“巧姐,明天你不会有事去不了吧?”
“咱俩个啥关系呀?”潘巧云一拍胸脯道:“放心,我会信守合同的。”
潘金莲紧盯不放:“那你可得发个誓。”
“想不到这货这么奸,竟然逼我发誓。听说发了誓不践行,血光死灾、牛魔鬼怪会像老鼠一样,半夜三更钻到被窝里来。发还是不发?”潘巧云想着思索了起来:“全家死光光之类的誓肯定发不得,嗯……生的儿子没屁股这种誓也发不得,因为我还没生孩子。”
“有了!有发誓内容了。”潘巧云心里忽地想到了办法。
潘巧云面对潘金莲站好,袖筒中掏出那只熟鸡腿,在潘金莲鼻子前晃晃,然后举着鸡腿大声道:“我发誓,明天我如果不去,就让我以后只能偷猪腿鸭腿麻雀腿,再也偷不到大鸡腿!”
古代时是没有污染的,空气是棒棒的,河水是清清的。抬头看天上,是能瞧见在一万米高空飞翔的小鸟的;俯首往下看,是能瞅见藏在几十米下面、河床底部的乌龟螃蟹、大鱼毛虾以及跟着它们屁股后头的“小屁孩们”的。那时候,谁要是戴着现代防霾口罩招摇过街,别人见到,是会以为出现了天外来客,是会紧急打报警电话的。
乡下的早晨的空气就格外清新了。天空中飘散着片片薄雾、丝丝絮云,山野里弥散着氤氲清香,现代人要身临其境,是能无比的“心旷”、难喻的“神怡”的。
如此空气,要是让现代那些在用了无数药后、还是被白大褂抬进太平间的濒危患者,吸上一通,估计毛病是能不治而愈的,病人也是能自动爬起、然后哼着流行歌曲走回家的。
然而对于古代人,如此清新的空气,不过是大富官手里的人民币,算不了啥。那些爱睡懒觉的人,还常常将早晨最好的空气浪费掉,这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著名懒婆子潘金莲。
然而,今天的潘金莲却令武大郎大跌眼镜地起了个大早。武大郎烧饼还没烤好,潘金莲就拿小铜镜照着汤圆脸,坐在屋门边扭扭捏捏地开始了描眉毛、抹脂粉,一边还兴高采烈、轻松快乐地哼唱着《回娘家》:“风吹着杨柳嘛唰啦啦啦啦啦,小河里水流得哗啦啦啦啦啦,谁家的媳妇呀……”
潘金莲是个很有艺术细胞的人,就连化妆,都像是港台女星在开演唱会——声情并茂地每唱出一句歌词后,便有节奏地描一下脸、摆一下脑袋、扭一下腰肢。
武大郎虽有点笨笨,却也已从潘金莲昨夜回家那么晚、今天起这么早,以及“爱婆”这二天的行为轨迹中,“扎”出了不良苗头。故而,在阿莲朗朗的歌声响起后,大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跟着吼起公鸭子嗓门配音,阿莲的喜笑颜开,也没感染得大郎眉开眼笑。
不过武大郎就是有一百个不满意、一万个不痛快、一亿个……也不会对阿莲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