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皱着眉头,一副忧国忧民状,“你的人品让我很担心,所以我决定彻查你,看有没有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案子,放心,我不是你,会实事求事,有一就一,有二说二,没干坏事就不用担心。”
刑部尚书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能在刑部待了那么久的人,不可能是阳春白雪,一点脏事都没有沾。
要查的话,一抓一个准。
现在没有罢免他,不过是想引出他身后的人。
吴官员的神色很复杂,似是惊恐,又似紧张。
云之皓冷冷的声音响起,“如果有呢?”
他对这个处处跟乔乔作对的官员非常讨厌。
十五年下来,还是个给事中,说明本事有限。
他想作恶,也没有那么容易。
云乔乔冰冷的视线落在那一群人身上,最后视线落在吴官员身上,“那就为民除害了。”
阴恻恻的声音,让吴官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面露惶恐之色。
他很想就这么溜走,但是想到那个人,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周旋,“如意县主,那是以后的事,眼下这事你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她需要解释吗?乔乔不屑一顾,他哪有资格审问她?
云之皓恼怒至极的声音响起,“那是季嬷嬷,去,把人带过来。”
他终于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季嬷嬷是母亲的陪嫁丫环,从小就服侍母亲,是母亲最倚重的人,就算三年前母亲去世时还特意叮嘱他,让他好好照顾季嬷嬷。
他遵母命善待季嬷嬷,在府中好好养着,衣着饮食都是最好的,哪怕季嬷嬷膝下有二子一女,但他依旧养着她。
他如此善待一个人,那人却害他家门不门,破坏他们夫妻感情,杀害他的儿子,这让他怎么接受?
乔乔的反应很快,“济阳云氏的眼线,季嬷嬷?”
“是。”云之皓的神情沉重极了。
季嬷嬷这些年不肯被白白养着,还帮他照顾几个孩子,他本来以为她是一片好意,如今才现包藏祸心。
他忍不住怀疑,他的几个孩子都养歪了,是不是季嬷嬷一手造成的。
一想到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云乔乔微微蹙眉,“怎么还没死?”
应该一大把年纪了,云氏老夫人都死了,她居然还活着。
云之皓的眼神幽黑如墨,神色复杂难言,“会死的,而且会死的很惨。”
他心中的怒焰狂燃,恨不得毁天灭地。
不一会儿,年近六十的季嬷嬷被推了出来,对,是粗鲁的推。
她保养的很不错,白白胖胖,有些福,但皮肤很好,衣服饰都是上好的,脚下很稳,如果不说身份的话,大家都会以为她是贵妇人。
“你们干什么?我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们没有资格如此残暴的对待我,放开我,放开。”
她跌跌撞撞的被推了出来,脚步挺灵活的,没有摔倒。
她一看到云之皓眼晴一亮,眼眶刷的红了,“少爷,这些狗奴才对我无礼,还请您为我作主啊。”
云之皓冷冷的看着她,扬声问道,“是她吗?”
“是。”暗卫的声音响起。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家齐刷刷的盯着季嬷嬷。
打扮的再华贵,也不过是个老奴才,哪来的勇气暗害小主子?
云之皓勃然大怒,一掌推过去,“轰隆隆。”
季嬷嬷没有站稳,被推了个正着,快要摔倒的时候,她的脚步一挑,硬生生的止住了跌倒的势头。
云乔乔看在眼里,眼神微凉,居然还会武功,啧啧啧,真是可怕。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但她知道,气极败坏的云之皓没有看出来。
季嬷嬷呆呆的看着云之皓,老脸全是伤心之色,“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答应过老夫人,要给老奴养老的,如今这是反悔了?其实你只要说一声,老奴立马就走,绝不会为难你。”
云之皓在气头上,怒气攻心,“养不熟的白眼狼,狗奴才,王八羔子,太不是东西了。来人,将她的子孙都杀了,一个不留。”
季嬷嬷如五雷轰顶,又惊又怕又委屈,“不不,少爷,您不能乱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干吗喊打喊杀的?不知老奴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她还委屈上了,云之皓怒极反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你们还不快去。”
几名云家的侍卫相视一眼,正要离开,季嬷嬷急急扑过去,挡在侍卫面前。
“不许去,少爷,老奴服侍您一家多年,您是老奴一手养大的,您怎么能这么对老奴?”
还敢提这话?云之皓快要气炸了,眼眶都红了。“去。”季嬷嬷死活不肯让路,悲痛欲绝的说道,“不,要杀就杀我,我一大把年纪了不怕死,少爷,我不怪你这么对我,一定是有人在你面前挑唆,我只是心疼你啊,你做下如此错事,让世人怎么看你?你让死
去的老夫人怎么安心?”
她说到有人时,看向了云乔乔。
云乔乔微微一笑,这是要祸水东引了?
又要找上她了,啧啧,到底谁这么恨她呢?
云之皓才是最悲伤的人,他识人不清,造成了这样的恶果。
“你杀我儿子,我杀你全家,两清了。”
他杀心正炽,根本没打算放过那些人。
而刑部尚书好像没听到般,自顾自的看着大门口的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