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地下工事时,一名刚刚入伍的年轻士兵,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左刚琛,目光中带着恳求,希望左刚琛能带自己回家,当左刚琛用手去合拢那名士兵不愿闭上的眼睛时,就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身边的人活生生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结果左刚琛一次次失言,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带着不甘和绝望离开了这个世界。
左刚琛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心慈手软不是一名好军人,可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有软弱的一面,他的信念是要带自己的同胞回家,即便这个决定看起来有些荒唐,他也不认为这是错的。
“我们要回家!”
这些军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都需要休整,抚平受伤的心灵。
“对!我们要回家,我们不要死在异国他乡……。”
群情激奋,仿佛快要爆发的火山,这时候如果有人跳出来想要阻止,无疑是螳臂当车,会被暴怒的军人吐沫淹死。
“但我们怎么回去呢?”
这是摆在所有人面前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是啊!回去说起来简单,可是怎么回去呢?
没有交通工具,苏伊士运河距离华夏直线距离就有数千公里,如果有飞机,也只是几个小时的路程,即便是有足够的车辆,用几天的时间也能到达国境线,然而路上的补给呢?
他们这些人都是高级军官,思考的问题不会那么的简单,人马未动、粮草先行,即便是放在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
再想一想现在华夏军队手里掌握的资源,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当初运到中非的物资都被留在了非洲大陆上,如今欧洲军队也跑了,带走了所有可以带走的物资,留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先离开这里,前往最近的城市,也许到了那里,会得到一些物资补充!”有人提议道。
好像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留下来是不可能的,兽群还在对岸虎视眈眈,单凭亚洲这些军队,加上如今的士气,还没有打就已经崩溃了。
“现在集结军队离开!”
姚少将逃跑了,留下来的军官商量了一下,推选出几位军官成立了临时指挥中枢,带领着不到万人的军队开始撤退。
华夏军队一走,周围还在观望中的军队立即也作鸟兽散,有飞机的开着飞机跑了,有交通工具的也留下身后的灰尘消失了,倒是苦了那些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的普通士兵,跟着还有组织的华夏军队远离了战场。
当这支军队穿过沙漠,行进了一百多里,来到最近的大城市内凯尔城时,一颗期待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远远的就看见整座城市笼罩在黑烟之中,走近就能闻到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烧焦味,到处都是应该撞击残留下来的车辆,将进城的道路都要封死了。
“人都跑光了吗?”
实在无法想像这座城市会变得空无一人,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进城,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些物资,将能用的车辆都收集起来!”
“好像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已经没有人去关心这座城市是否还有人了,一队队士兵分散进入城市,用最短的时间收集尽可能多的食物和车辆,没有食物和车辆,光凭两条腿连中亚都走不出去,不要说背后还有虎视眈眈的兽群了。
近万军队进入内凯尔城,很快就与城内一些暴乱分子发生了冲突,这时候还留在城里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善男信女,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冲突发生在所难免。
只是在军队面前,即便有什么不甘,也只能放下武器投降,或者逃出这座城市。
短短的半天时间,这支军队就将能收集到的物资清扫了一遍,然后没有丝毫的留恋离开了。
由于这支军队缺少交通工具,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反而因为军队的出现,城市里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居民,也选择加入了这支军队,毕竟跟着军队安全有所保障。
可是现实并非都是美好的,随着苏伊士运河防线军队的撤离,河对面的兽群就像是打开牢笼的野兽冲了过来,慢慢的追上了这支军队。
“这样的行军速度,早晚会被身后的兽群追上来的?”
“那怎么办,难道将跟随我们的民众丢下来吗?”
“丢下来又能怎么样,那些兽群吃饱后,还是会追上来的?”
“不如让其他军队给我们断后?”
“那些军队跑的比我们还快,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如果仅仅是少数人,还不至于陷入如今地步,带着近万军队,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一天能行进百余里已经是神速了,可是身后的兽群速度就要快多了,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追上了这支军队。
“我建议留下一支千人军队断后,并且留下足够的交通工具用于撤退,为其他人争取一天的时间,你们看怎么样?”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想留下来断后,可如果没有人留下来的话,这支军队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那一天之后呢?”
“一天之后,再留下另外一支千人军队断后,如此反复循环,我们或许能抵达科威特,只要到了那里,身后的兽群应该分散的差不多了!”
根据临时指挥部几人的推演,只要进入伊朗境内,就能暂时摆脱身后兽群的追击,而且在科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