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僵硬的站着,尖上不断滴落的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脸颊流淌下来,再依次没入他的脖颈里。
这样的赫连城显得颓丧,又无力。
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她方才说过的话。
是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样残忍的对待?
赫铭泽是抱了她,难道是她愿意的吗?
她挣扎了,更是反抗了,她根本就没有理会赫铭泽的勾引,她更是强调了,她今生今世,哪怕是来生,爱的也只有他赫连城一个人。
是啊,她爱他,很爱很爱他的。
有孩子的时候,她吐的那样厉害,可还是强迫自己吃所有对孩子好的食物,哪怕她蹲在马桶边上,吐的连胆汁都呕出来,眼泪都飙出来。
他们的孩子没有保住时,她在医院里哭的痛心疾,撕心裂肺,像是死掉了灵魂一般。
再后来,她开始不在他面前提那个孩子了,更不敢再伤心落泪。
不是因为她的伤好了,忘掉了,而是因为,她不想让他也跟着痛苦。
可他呢,非但没有加倍再加倍的去疼爱她,怜惜她,竟然还因为那个该死的赫铭泽,回来这般残暴的对她。
是他该死,
他该千刀万剐。
狠狠攥了攥拳,扯过来一块干净的浴巾,他单膝跪在地上,紧紧的裹在她全都湿透的身子上。
这一刻,他牢牢的圈紧她,还不到九十斤的她,在他怀里显得是这么的小,这么的可怜,这般的瘦弱。
她前世经历了那么多伤害,说好的这辈子,他要好好疼爱她的,可他刚刚是怎么狠下心对她做出这些残忍的事?
“你走,你走,别碰我。”
她愤怒,激动,宣泄般的捶打男人的胸口,赫连城动也不动的任打任骂,她用出最大的力气打了,可他就像是钢筋铁骨一般,不伤分毫,倒是打的她手骨都在痛。
她觉得不解恨,扑上去,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脖颈,了狠的撕咬住他的皮肉,宣泄着心里那股不知名的委屈。
直至口腔里弥漫开血腥的味道,她泪流满面,却仍紧咬牙关没有撒口。
赫连城只是扶着她的后背,以防她摔倒,他紧咬着牙关,脖颈间传来的剧痛,比方才手臂上的要疼一千倍,可愣是连眉头也没有皱过一下。
待她泄够了,她松开口,看着被她咬到鲜血淋漓的皮肉,又百般心疼的环紧了他的脖子,矛盾不已的伏在他宽厚的肩头上抽泣起来。
“你傻吗?就不会喊疼,不会推开我吗?”她懊恼又生气,消瘦的身板在他怀里一抖一抖的,抖的赫连城心碎的再也堆积不起来,觉得他可恨极了。
“我不疼,都是我的错,你要觉得不解恨,就往这边再咬一口好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好,别再生气了。”
他嗓音哑的不像话,狠狠拥紧她,又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擦掉头上的冷水,送去了温暖的大床上。
她眼睛红肿,赌气的侧过脸,扯过来丝被,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蜷缩在一起。
赫连城看着床上一抖一抖的那一团,心里骤然划过一抹撕裂的疼。
他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设置好温度,将房里的暖风打开,又去隔断后面的衣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内衣,和棉质的长袖家居服,放在她的身边。
他掀开了被角,在她耳边沉声低语,“把湿衣服换下来,这样会生病的。”
她不肯动,也没有回答,更是不肯将头抬出来。
赫连城只能看见她的脑顶,默了一瞬,从床上下来,声音沙哑着说,“那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驱寒的姜茶,你快些把湿衣服换掉,再洗个热水澡。”
赫连城知道她现在不想看见自己,便退出来,将房门给她关好,一转身,却对上了南野戏谑又不正经的眼神。
“哟,这是准备浴室大战啊?”瞧着满身滴水的赫连城,南野眼神,暧昧的很。
主要是房间的隔音都太好,方才他们又是在浴室里,所以,南野根本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要是他说的那样就好了。
赫连城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越过南野推开隔壁房间的大门。
流光璀璨的水晶灯在豪华的欧式房间亮起,而他的声音却没有灯光这般温暖,“大晚上不回你房间睡觉,站在这干嘛?”
南野邪肆的笑笑,身子从墙壁上起来,跟着他进了房间,视线环视了一圈,这一品一物,笃定这应该是赫连城的房间。
“因为我算到你会被赶出来啊,所以在这等着你喝酒叙旧。你还欠我一个接风酒。”
他有个屁心情和他喝酒叙旧。
赫连城侧瞪他一眼,将身上湿透了的衬衣脱下来,男人的九头身黄金比例身材,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南野面前。
看见南野又露出那令人犯呕的眼神,赫连城狠狠将湿透的衬衣朝南野掷了过去。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南野正“色眯眯”的欣赏他完美的身材,眼疾手快的躲开,但衣服上的水珠还是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不急不慢的擦拭掉水珠,嘴角勾勒起妖娆的笑意,“都是大男人,看看又怎么了?你又不会掉块肉。”
转瞬间,却看清他脖间一团血糊糊的伤口,和手臂上冒出血的牙印,南野一下子来了兴趣,凑了上去,仔细看了看,“是咬的?”
赫连城没搭理他。
南野眼神变了变,从上至下的扫过他全身,邪恶的很,“你是不是口味太重了?把人家折腾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