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啸天的车已经上了绕城高速。王大路拉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口罩,将半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看看后面没有其它车辆跟随,便踩了踩油门,快速跟了上去……
伴着隆隆的雷声,眼前的雨雾赿来赿密。王大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商务车,生怕他从自己的眼前突然消失。
说实话,第一次干这种要命的事情,他心里还真的很紧张。为了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他摁了摁前面的按扭,将车里的音响开到了最大……
过了两个路口,朱啸天的车终于爬上了前面那座将近二十米高的高架桥。
王大路抓着方向盘,紧紧地跟在后面。
虽然雨下得很大,路上的能见度也很低。但是,他仍然不敢大意。因为此时此刻,前后都没有车辆。他担心跟得太紧,会引起朱啸天的注意。
好在跟了一路,对方并没有察觉。
两辆车,在雨中一前一后,慢慢往前开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硕大的圆盘渐渐出现在王大路的眼前,王大路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他知道,动手的时候到了。
由于转弯,前面的商务车不得不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王大路目露凶光,瞅准时机,对准前面的商务车,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夜色中,王大路的货车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呼啸着冲了上去。只听“嘭”地一声,货车的保险杠狠狠地顶在了商务车的车尾上。
商务车猛地一震,向前冲出了两米。
王大路扭曲着脸庞,拼命踩着油门,将朱啸天的车往高架桥下顶去。
货车个头很大,黑色的商务车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被货车顶着往桥面的护拦滑去。前面商务车里的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慒了。他拉下车窗,惊恐万分地伸出头来,朝王大路大声叫着:“快停下!快停下!”
然而,货车里的王大路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踩着油门。
商务车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眼看着离护栏赿来赿近,坐在商务车后座上的朱啸天,本能地推开了车门。王大路一看,恶从胆边生,狠狠地踩住油门,将货车的速度加到最大。
只听“哐当”一声,商务车撞开长长的护栏,往桥下掉去。
王大路见状连忙松开油门,踩下了刹车。然而,为时已晚。由于惯性太大,货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跟着前面的商务车一同冲出了桥面。
两辆车就像两颗巨大的陨石,一前一后从高大的桥面上掉了下去。
随着两声嘭嘭地巨响,桥下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立即冒出两股带火的浓烟。紧接着,一团红色的火焰,迅速将两辆已经摔得面目全非的车子,团团包围……
可叹叱咤海州商界多年的民营企业家朱啸天,就此命丧黄泉。而肇事者王大路,则害人害己,也为此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十几公里外的贾浩明,依旧坐在腾飞公司对面的那家咖啡厅里,焦急地等待着王大路的消息。
他一手捏着一根烟,一手在桌面上不停地敲打着。此刻此刻的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如猫抓般地难受。
他在等王大路的电话。
他很想知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可是等了很久,放在桌上的那台手机却一直没响。
他不停地抽着烟,强压着内心的慌乱。
一根、二根、三根……
烟灰缸里的烟头渐渐塞满,贾浩明忍不住抓起了桌上的手机。
他反复地看着显示屏:电量是满的,信号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王大路还不来电话?
按照他的推测,工业园到市区的车程,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
如果行动顺利,他早就该来电话了。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的向前跳动,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悬了起来。
他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难道,他失手了?
亦或临时胆怯,跑了?
他想打电话问一下,可是刚拨了几个号,心里又忽然一紧:“如果他被警察控制了怎么办?自己打电话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想到这里,他猛地抽了一口烟,从坐椅上蹦了起来。然后,将烟头狠狠地戳进了烟灰缸里。
“妈的,我得立刻离开!”
说着,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面额的纸币往桌面上一丢,匆匆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
门外,雨依然下着。贾浩明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匆忙坐了进去。
“我要去市区!”贾浩明关上车门,对司机说。
“去市区只能走小道了。”司机回答。
贾浩明一愣:“为什么?”
司机瞟了他一眼:“我刚从市区过来,高架桥那边出车祸了,路上全是警察和救护人员,现在估计过不去了。”
贾浩明心里一动:“什么车祸?”
司机叹了口气,一脸悲伤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商务车相撞,一起掉到了桥下去了。烧得只剩下一个壳子……”
贾浩明一听,心里如释重负。
看来,自己多虑了。王大路不仅没有跑,而且还得手了。意外的是弄假成真,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对他来说,却是个天大的惊喜。不但弄死了朱啸天,而且为他还省去了一笔不小的酬金。更重要的是,王大路这么一死。还让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