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火炉烧得通红,将寒冷的空气一一驱散,拥挤的车厢里横七竖八的睡满了红军战士,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个留着胡子的老头。我们所熟悉的老赫姆斯特拉正在呼呼的打着呼噜。
其实打呼噜也没啥,喝多了的俄国人就没有哪个不打呼噜的,更何况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家。让尼古拉.哲列洛夫郁闷的不是拉风箱一样的呼噜声,而是老头的睡相太糟糕了,总是咧着嘴,这导致不断地有口水流在他脸上。
终于哲列洛夫再也无法忍受老头的口水袭击了,他站起身,在摇摇晃晃的列车中见缝插针的向车厢的另一头走去。这一趟短短的行程十分费劲,因为他并不想打扰战友们的安眠,经过一场持续个把月的激战,能睡个好觉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当前这种状况,一场新的战役在等待着他们,伟大的基辅罗斯在等待着他们去光复。
走到车厢的当头,在原本属于列车员临时休息的小隔间旁边,哲列洛夫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写日记,反正他也没办法睡觉了,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值得哲列洛夫铭记的事情很多,作为第二次布良斯克战役中打前锋的装甲部队,近卫第一机械化军可歌可泣的故事实在太多了: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我们投入了战斗,我们连沿着铁路前进,路上我们遇到了几辆被摧毁的t-34-76,从炮塔和首上装甲上的弹孔看,他们应该是被四号f2坦克击毁的。当德军给四号坦克换装了倍径更长的75毫米火炮之后,对早期型t-34和t-35的威胁大增。尤其是遇到战斗经验丰富的德军坦克手时,威胁更大,他们总能在很远的距离上精确的狙杀我们的坦克。我就亲眼见过德国人在两千米外摧毁我们的t-34。”
“继续前进,很快我们就遇上了另外一群t-34,他们属于机械化19军的坦克师。这三辆t-34正沿着铁路线缓慢推进,据这个坦克排的排长说,在路堤另一面的灌木丛后面隐藏着德国人的坦克和反坦克炮,他们之前就惨遭偷袭,损失惨重。”
“连长很重视这个情报,命令我们提高警惕,只不过老爹(老赫姆斯特拉)却不以为然,老头一贯很藐视德国人,认为t-54可以抵挡一切德国的坦克炮弹。所以我们的888号按照老习惯再一次走在最前面。”
“一开始风平浪静,哪怕我们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要大,都没有发现一个德国鬼子的影子。不过就在我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德国人出现了!”
“先是机枪在响,从浓密的灌木丛里伸出了几根黑漆漆的枪管,对着坐在我们坦克上的步兵同志一通猛射,步兵班长米哈伊尔钢盔被直接命中,就死在了我的脑袋旁边,他双目圆睁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爹一面命令步兵赶紧下车,另一面操纵者12.7毫米机枪向德国人还击。用漂亮的长点射压制住了敌人的机枪,乘着这个机会,步兵同志们一溜烟的躲在了我们坦克的屁股后面。随后跟上来的809号和817号也开始射击,并列机枪、航向机枪和高射机枪一通猛射,德国机枪很快就哑火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我仔细瞄准,准备用榴弹将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德国人轰上天的时候,随着轰隆一声炮响,敌人的反坦克炮开火了。一如既往的德国鬼子打得很准,在短暂的试射之后,就击中了我们。但是我们完全不担心,因为t-54一如既往的可靠,德国鬼子只能给我们挠痒痒。”
“敌人炮口的火光和烟雾暴露了他们的阵位,很快,就轮到我们反击了。一枚枚榴弹飞出炮口,将那一片灌木丛炸得草木横飞,随着炮弹殉爆的火光,敌人的反坦克炮完蛋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掉以轻心,敌人似乎是有坦克的,虽然暂时他们还没有冒出来,但我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时间和时机问题。德国人很善于打防御战,尤其是他们的坦克部队,特别善于通过精巧的伪装伏击我们。”
“我们的坦克继续前进,走了不到两百米,德国鬼子终于沉不住气了,随着第一辆坦克朝我们开炮,很快剩下的德国佬也拼命的射击。我当时数了一下,一共是五辆坦克。不过因为伪装得很好,很难分辨出具体的型号。当然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他们的型号,75毫米穿甲弹和88毫米穿甲弹打中炮塔之后的动静完全不同,老兵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区分开来。”
“‘四号f2坦克。’老爹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们都清楚,老爹很想同敌人的虎式坦克交手,他还没有猎杀过这种新式德国坦克,总是觉得有遗憾。只不过我们并不觉得遗憾,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德国人永远使用三号或者四号坦克。”
“当我们知道敌人不过是一群开着四号坦克的小垃圾之后,就没有任何顾虑了,驾驶员将油门轰到底,我们像离弦之箭一样杀奔敌人。在此期间德国人不断地开炮试图阻止我们,但这没有任何意义。75炮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当进入800米之后,我们的滑膛炮就开始大发神威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敌人。然后我们就可以惬意地看着德国步兵慌慌张张的跳出战壕像兔子一样的撒腿逃跑,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机枪、迫击炮会将他们撕碎。”
哲列洛夫伸了个懒腰,抬起头透过车窗看了看车厢后面平板车上的t-54,每一个坦克兵都喜欢t-54。是的,不管是红军的装甲兵还是德军装甲兵都喜欢t-54,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