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宾上尉赶紧呼唤那两名飞行员麦克和麦考利,但是毫无反应,多宾上尉一度考虑要不要前往查看那两架“任性”的野猫在搞什么名堂,但是最后他认为:“现在随时可能遭遇敌机,散开编队太危险了,而且我们也无能为力!”
随即,多宾和尼古拉继续爬升,而他们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麦克和麦考利。尼古拉中尉后来很懊恼地回忆道:“我们再也没见到他们,真是愚蠢!我常常想,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艰苦的训练,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但是他们却没能射出哪怕一发子弹,原因是供氧系统tm的不好用,可怜的小伙子高空缺氧然后晕死过去了……这倒霉的供氧系统是真不顶用,戴上白色三角形氧气面罩,盖住鼻子和脸之后,你的命就交给它了,但是很有可能当你打开供氧开关时,氧气瓶没有压力,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死于日军之手,死于飞行事故的美国飞行员远不止一个两个,比如另一位卡里克中尉,驾驶着f2a水牛同零战进行一番艰苦卓伦的战斗之后,当日机终于退去之时,卡里克中尉的座机也已经是浓烟滚滚了,不过这位技艺高超的飞行员依然尽全力地将已经起火燃烧的飞机飞回了机场上空,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对准跑道了,只能就近迫降。
当时刚刚降落被地勤人员从机舱里拖出来的史密斯上尉回忆道:“卡里克的座机摇摇晃晃像一只呆头鹅一样努力地接近跑道,我们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但是该死的水牛确实不好飞,我能看到机头的螺旋桨已经停止了工作,这架飞机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在地上,而当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卡里克祈祷,希望他的运气能好一些!”
可惜的,这位卡里克中尉的运气很糟糕,迫降之初还算顺利,他的飞机几乎是撞上了地面,然后重重的弹起来,好在水牛很坚固,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就在飞机经过一阵连续的弹跳速度逐渐降下来的时候,随着咔嚓一声,起落架断了,然后飞机就在地面上翻了一个跟斗,然后带着俯冲下来的余力在地面上磨出了一条沟。
史密斯很悲痛地回忆道:“当我们用吊车将飞机翻过来时,可以看到座舱都磨平了,卡里克的情况惨不忍睹……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我都受不了……”
当然更多的美国飞行员还是在战斗中损失的,比如哈伯曼上尉,当时他驾驶着f4f应战袭击中途岛的九七舰攻,而护航的零战则利用高度优势向紧急升空的f4f俯冲扫射,很快就击落了哈伯曼上尉的两架僚机,只有哈伯曼上尉反应灵活见势不妙冲入云层躲避。
当哈伯曼上尉从云层里出来的时候,局势依然不妙,他的对手是三架零战,一番缠斗之后,飞行性能的差距明显的体现了出来,哈伯曼的飞机被两架零战紧紧缠住,蓝灰色的机身在零战猛烈地射击下剧烈的颤抖着。
丹尼斯.博德后来回忆,他们从报废的轰炸机上拆下的电台中听到了这位中队长最后的声音,当时他好友卡尔上尉在焦急地大喊:“约翰,你屁股后面有敌机!注意,他们在开火!”
而哈伯曼则气喘吁吁地回答道:“明白!明白!帮我一把,赶紧把这该死的混蛋打下来!”
随后电台里一片静默,博德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哈伯曼上尉和卡尔上尉,据说哈伯曼的飞机油箱起火,很快就烧成了空中火炬,唯一让人好过一点是的,哈伯曼上尉很可能在被烧焦之前就已经牺牲。至于其好友卡尔上尉,在之后的战斗中很快被零战凌空打爆。
当然也有运气好一点的飞行员,比如说盖勒少校,在空中激战中,他被击中然后跳伞逃生,对于那次战斗他回忆道:“当时我带领一个六机编队在20000-25000英尺(6000-7500米)的空中巡逻,突然十八架零战就从云层里冲了出来,我们也立刻迎了上去。那天空中多云,仅仅几分钟之后我发现我的编队就只剩下我和迪安.哈特利少尉了。在初次混战中,我听到飞机被子弹击中的声音,但我还是继续坚持战斗。我和哈特利一起向盘旋在头顶的七架零战发起冲击,大约四分钟之后我击中了一架,哈特利可能也击中了一架。虽然敌人只剩下五架飞机,但我们还是寡不敌众,战斗中我们几乎被敌人的机枪打成了筛子。不同的是哈特利挣扎着飞回了机场,但我的飞机实在伤得太重了!”
“我的飞机机身上全是洞,风挡也碎了,高空中的冷气让我浑身发抖,那时候我脚下的舵杆被打断了,发动机也起火了,飞机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往下掉,说实话,最后能成功跳伞真心是个奇迹……跳伞后我落入了海里,整整漂了三个钟头才被卡塔琳娜捞起来……当时我真担心日机继续朝我射击,还担心海浪和鲨鱼……”
我们后来只知道中途岛战役美国胜利了,但是却并不知道中途岛上的部队确实被虐得很惨。当然,他们的英勇奋战和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不光是在战略层面吸引了南云忠一的目光,让这位海军中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更重要的是奋起反抗消耗了部分日军舰载机。
让我们继续看海上的战斗,当地一批从中途岛起飞的tbd和b17冒死向日本航母发起攻击时,第一舰队的另一名指挥官心情是复杂的,此人就是山口多闻。
说起来在太平洋战争中,日本海军将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