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布想出来的好办法其实很简单,之前他不是知道了法鲁克一世故意收回扣买垃圾一样的军火么。这个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能将这件事曝光,那么对法鲁克一世的声望将是沉重的打击。哪怕不能将法鲁克一世掀翻在地,也将会开一个好头,接下来可以乘热打铁炒作了法鲁克一世的丑闻,当民间的反对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法鲁克一世还能装聋作哑吗?
纳吉布认为他的计划非常的好,简单又容易实施,而且不需要使用武力,也不至于得罪英国佬。所以他立刻找来了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其中就包括纳赛尔和萨达特。
和纳吉布的信心满满不同,纳赛尔和萨达特并不是那么看好纳吉布的计划,他们认为这么做基本上不可能给法鲁克一世造成太大的麻烦。后面这两位认为争取民族独立和国家解放唯一办法就是武装政变,用枪炮将法鲁克一世赶下台。发表一些黑幕消息根本就伤不到法鲁克一世分毫。
从历史上看纳赛尔和萨达特的意见是正确的,革命又不是请客吃饭,你自己不动手敌人怎么会跑掉?和平手段对付****统治者基本上就是隔靴搔痒聊胜于无。
但是纳吉布并不接受两个朋友的建议,他始终认为埃及需要的是光荣革命而不是暴力革命,只有光荣革命才能让埃及少流血和尽快的走上正确的道路。所以他的意志是很坚定的,是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干,这让纳赛尔和萨达特是无可奈何。
如果按照纳赛尔和萨达特的意见,纳吉布的搞法根本就是徒劳无功,还不如不做。但是他们却没办法改变纳吉布的意见,哪怕是纳赛尔是自由军官组织的缔造者,也不行。
为什么呢?因为纳赛尔和萨达特年轻太轻,1918年出生的他们,还不到三十岁,在军队中军衔并不是很高,至少是跟已经官拜准将的纳吉布有差距的。而要搞政变,号召力绝对是第一影响力,所以哪怕纳吉布很晚才加入自由军官组织,当并不妨碍他一进去就直接变成首脑。
如今既然首脑决定了先走和平路线,那大家伙也就只能执行。嗯么执行呢?自然是将法鲁克一世收受回扣的丑闻抖出去。按照纳吉布的想法,这种爆炸性新闻只要向新闻界一透露,接下来他们就只用等着看法鲁克一世的笑话了。
只不过现实比纳吉布想象中要严峻得多,纳吉布和他小伙伴们以匿名的方式向埃及的新闻媒体爆新闻,但是没有一家媒体引用了他们的消息,他们匿名投寄的消息纷纷石沉大海。
“这是为什么?”
纳吉布很是苦恼,以前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诉他,新闻媒体是舆论监督力量,是专门揭政府的短的。类似这种爆炸消息那都是抢着要的,可现实却是媒体人不屑一顾。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英国人自二战后期开始就加强了对舆论的管制,凡是不利于政府的言论一律不许登出来。也许在英国这种管制还不是那么严厉,但是在埃及,作为太上皇英国人想要封杀一条消息实在是太简单了。
“该死的英国佬!”纳吉布咒骂了一声。
纳赛尔和萨达特却没有纳吉布这么情绪化,他们虽然年轻但是更加理性,他们早就知道英国是绝对会为法鲁克一世站台的。可以说英国就是一个无比霸道的强盗,你越是对他让步他就会愈发的变本加厉,对付英国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强硬回击,狠狠地打他的脸,将他打服为止。
纳赛尔和赛达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完全可以借助这次机会劝说纳吉布转变到更积极也更激进的立场上去。
“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纳赛尔如此说道。
只不过纳赛尔和萨达特注定要失望,因为纳吉布依然不准备强硬出击,他依然试图走中间路线。结果是导致这场聚会有点儿不欢而散,纳吉布留在原地,而纳赛尔和萨达特则是快步离开。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呢?”纳吉布喃喃自语地说道。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先生,我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纳吉布抬起头,在他眼前时一个金发高大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国人。纳吉布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青年,但是他又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某种气质让他很熟悉。可是让他说到底是哪里熟悉,他又说不上来。
纳吉布问道:“您是?”
“弗雷德里希.卡塞尔。”叶夫根尼如此回答道。
纳吉布微微点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问道:“我是穆罕穆德.纳吉布。卡塞尔先生,我们有幸认识吗?”
叶夫根尼回答道:“不,纳吉布先生。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实际上我之所以冒昧的前来打扰您,是因为我的工作。”
一边说叶夫根尼一边逃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纳吉布接过来一看,名片上除了叶夫根尼的名字之外头衔是德国《新世界报》驻埃及首席记者。
纳吉布心中一动,他有一种猜测,难道?
叶夫根尼也像个德国人一样开门见山:“纳吉布先生,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据说您有一个非常有轰动性的故事需要发表,是吗?”
纳吉布心中的喜悦是难以抑制的,是的,他知道了叶夫根尼的来意,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没有比轰动性的独家新闻更让他们喜爱的了。只有那些被英国和法鲁克一世控制的英国媒体和埃及媒体才会对这种轰动性的消息不屑一顾,而对于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