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尼金虽然对未来充满信心,也有决心大干一场,但是他也不是那种yy起来没有边际,都不记得自己是老几了的傻瓜。在对美好未来充满希望的同时,对于现实的残酷他也有着清醒的认识。
应该说科尔尼洛夫的绝望和消沉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哪怕是未来可能再美好,眼前的现实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从大本营逃出来之后,他们聚拢了一小撮残兵,然后就流窜到了顿河流域。
没错,就是流窜,他和科尔尼洛夫几乎就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的东躲西藏,如果不是布尔什维克的威信还没有完全确立,如果不是整个俄罗斯一片混乱,他们这对难兄难弟还真没有个落脚点。
这几个月过得那个叫苦啊,没有粮食,只能出去抢,可偏偏的俄国的老百姓都不富裕,抢来的那点粮食都不够喝粥的。尤其是进入了寒冬之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是问题。好在他们还有点人马和武器,在帮助当地的地主老财平息了泥腿子的暴动之后,才好歹有了个落脚点,否则非冻死不可。
不过这么苟延馋喘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邓尼金很清楚,这样的日子不光活不痛快,而且也非常危险,如果不能壮大声势推翻布尔什维克的统治,一旦布尔什维克完全控制住了国内的形势,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剪除干净。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邓尼金一直在做准备,他积极的联络卡列金的残部,尽可能的收拢人马,想尽一切办法收集武器弹药,并暗地里和外国势力接头。
不过努力归努力,可是这些工作的成效并不明显,卡列金的部队完全被伏龙芝打怕了,这帮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大部分人都在观望看形势,并不准备积极的响应邓尼金的号召。甚至这帮人更关心吃饭和住房问题,只顾着打家劫舍抢点小钱,对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美好的蓝图完全就不在乎。
反正邓尼金对这帮货是失望透顶,如果不是力有不逮,他绝对要将这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全部抓起来统统吊死在电线杆上。
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挫折之后,邓尼金也只好暂时忍耐了,他也不想再其他傻瓜身上浪费精力,如今,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协约国集团上,指望着他们早日做出决定干涉俄国。
皇天不负苦心人,邓尼金回到他的帐篷没多久,传令兵就急匆匆的找到了他,“参谋长阁下,总司令让您赶紧去他那里开会!”
邓尼金有些意外,他可是刚从科尔尼洛夫那里回来没多久,那个死气沉沉的货如果要开会,刚才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何必等他回来之后再多此一举。
说实话,邓尼金也有些烦了,这一天天的都是坏消息,哪怕他意志再坚定,也受不了这个折腾。他很不耐烦地问道:“开什么会?”
传令兵其实也不想来,这大冷天的,饭都吃不饱,谁不愿意烤烤火打打盹,谁愿意传这个鸟命令,谁又原因看几个司令官的臭脸?
他有些敷衍的回答道:“司令官没说,只是让您赶紧去!”说完,这个货干脆随便敬了一个礼,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传令兵的态度邓尼金也懒得计较了,这些天已经不止发生了一起士兵哗变和逃跑的事件,对于这些大头兵内心中的想法,他一清二楚。现在的情况是,光说白话已经不可能挽回长官的威严了,得拿出切切实实的东西,比如让这帮货吃饱穿暖,才能恢复他们的士气和信心。
在这种情况下,教训这个传令兵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反而会让其他的士兵更加的怨恨你。再说,跟一个白痴小兵兵计较,他这个中将也丢份不是。
当然,不计较不等于不在意,不计较完全是迫于无奈,邓尼金的选择是记下这笔账,秋后慢慢算。而且,他对科尔尼洛夫突然要开什么会更有怨言,用讥讽和挖苦的语气,他对自己的副官说道:“真是稀奇了,沦落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我还以为我们的司令官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早不开会。晚不开会,偏偏等我要喘口气的时候,就开会,他还真会选时间!”
说到这,他忽然问道:“你说,他想开什么会?散伙大会?”
嘴上抱怨归抱怨,邓尼金还是要去参加这个会议的,一路上他都想好了,如果科尔尼洛夫真的打算散伙,那么一定要阻止那个傻瓜,他可不会半途而废。
不过让邓尼金比较意外的是,再次走进科尔尼洛夫的帐篷时,他看见了两个意外的来客,一个是十月份接替科尔尼洛夫执掌军权的阿列克谢耶夫,另一个清瘦的小胡子他却不认识。
不过认出阿列克谢耶维奇对邓尼金来说就足够了,自从九月份他和科尔尼洛夫倒台之后,就跟阿列克谢耶维奇失去了联系,突然的这个老小子冒出来了,要说没有大事发生,打死他都不相信。
邓尼金正思考的当口,科尔尼洛夫却无比豪爽的在招呼着阿列克谢耶维奇,仅仅从此刻看,完全看不出这位总司令之前还是一副死人脸。现在的他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那种亢奋的劲头让邓尼金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后知后觉的科尔尼洛夫察觉到邓尼金进来了,他异常高兴地招呼道:“安东,我们的老朋友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邓尼金有些狐疑,说实话,自从1917年9月份开始,他就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倒是各路的坏消息此起彼伏,他很怀疑科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