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的发言让人深思,至少在座的军事委员会委员们不得不深思。导师大人出乎意料地严厉地批评了德宾科,按照常理来说,那货犯的错误也值得批评。黑海舰队都发生了叛乱,海军人民委员竟然还蒙在鼓里,这么奇葩别说是批评,撤职查办都算轻的。
但是,批评归批评,导师大人却又并没有一怒之下拿下德宾科,除了批评之外更多的表示又没有了。甚至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黑海舰队叛乱本身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有点为舰队委员会开脱的嫌疑。
这下,大家伙就完全想不明了:导师大人,您到底这是要做什么,哪一头都是高高举起板子然后轻轻放下,都是点到为止,您这是闹哪样?
列宁是闹哪样?他老人家是没有办法,说德宾科可恶和无能吧,有一点,导师大人对他的“无能”也是相当的不满意。但是偏偏的,这货还是他的人,作为柯伦泰的小伙伴,德宾科不能随便动。
更何况,德宾科是作为先进的水兵代表被选上来的,在波罗的海舰队中声望还是相当高的。一度,波罗的海舰队和阿芙乐尔号可是十月革命的象征,如今将榜样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这个影响太恶劣了。
所以,对于海军的事儿,导师大人觉得不能随便插手,更不能随便否定,对于某仙人忽然朝舰队委员会泼脏水的行为,是百思不得其解和震怒无比。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到底想干什么?”在会议结束之后,导师大人怒气冲冲的向斯维尔德洛夫质问道。
不等小斯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他难道觉得现在的形势太好了,可以随便折腾……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斯维尔德洛夫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李晓峰的行为,他也很是不解。没听说某人跟德宾科、柯伦泰以及舰队委员会有矛盾啊。而且某人动手之前,根本就没有通知他,他压根就不知道某仙人这是要干什么。
“给他发电报,打电话,让他立刻解释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列宁都气得浑身发抖了。
斯维尔德洛夫在心里也是苦笑不已,不过导师大人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办。当然,打电话不可能,只能发电报。在电报中,小斯可是小心地提醒了某仙人,劝他赶紧悬崖勒马,否则后果难料。
在斯维尔德洛夫想来,有了他的提醒,以及之前军事委员会上导师大人的指示,某仙人应该明白该怎么做。实话实说,导师大人在大会上给某人已经留了面子,将案件的侦办权依然交给某仙人,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这货赶紧洗清舰队委员会的嫌疑,赶紧大事化小,别瞎折腾了。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他料错了,某仙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搞垮搞臭舰队委员会。很快,某仙人的复电以及一摞相当厚的信件就送到了斯莫尔尼宫列宁的案头。
当列宁看到某仙人的答复电文时,差点没七窍生烟。通篇文字中,某仙人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赤裸和明显的攻击舰队委员会,不光将所有的罪名牢牢地扣死在舰队委员会头上,而且还大谈这个机构存在的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以及官僚主义倾向,严厉地批判了该机构的反革命行为,要求彻底审查该机构,防止反革命毒素继续在人民军队内部蔓延……
“他这是要炮打司令部啊!”
狠狠地将这份电报跩在了办公桌上,导师大人狠狠地瞪着斯维尔德洛夫,话语中的寒意是显而易见的。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之前之所以让斯维尔德洛夫发电报给某人,导师大人就是想让小斯帮着某人回头。而现在倒好,某人不光没有回头,反而愈演愈烈,旗帜更加鲜明的跟舰队委员会作对了。
导师大人不禁怀疑,这是否是斯维尔德洛夫和某人串通好的,说不定这就是逼迫柯伦泰站队呢?基于这种怀疑,他不可避免对小斯有意见——你小子就是这么做工作的?
小斯那才叫苦逼,他完全是按导师大人的意思去办的,可谁能想到一向很机灵的某仙人竟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啊!
小斯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这个莫名其妙地黑锅他可不愿意背上,当即找出了电报存档让导师大人过目,这应该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看了小斯发给某仙人的电报,列宁的脸色有些缓和,电报中小斯几乎已经说得很赤果果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什么意思。而偏偏的,这一次某人竟然表现得比傻子还要傻,这有问题啊!
列宁坐回到了椅子上,开始陷入深思,眼下很明显可以看出某人就是冲着舰队委员会去的,为此甚至不惜违抗中央的暗示,这很耐人寻味啊!
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黑海舰队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可能连某人都不能够完全控制局势,必须要拿舰队委员会的脑袋摆平水兵的怒火。
这种可能性有,但是列宁却认为不太可能,从某人的电文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这种情况下,没必要往死里整舰队委员会,这不科学。
第二种可能性,恐怕某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攻击的终极目标很有可能都不是舰队委员会,也不是德宾科和柯伦泰,难道某人打算给托洛茨基一点颜色看看?
不过这种可能性,列宁认为也不高。虽然托洛茨基是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对于军队内部的叛乱问题确实要负责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