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郡王王府。
天还未亮。
张临点名调用两人天宝军节度判官刘天风,步兵营指挥福宁,率领四营两千人马便到了北地郡王府门前。
此二人父辈乃张临父亲旧部,因战功这才使二人虽年纪轻轻,便任军中要职。说要职也不尽然,相对于年龄和官位是不多见。但时过境迁,自张临父亲战死,张临毕竟年幼,着实撑不起这诺大的阵营,这才张家武将一系势微衰败。
不管何时,一个集体总是排外的,过去的这些年,天宝军指挥使换了几任,但几乎都与高家有些关系,这也导致刘,福,这些以前张家旧部出身的人乃至他们如今的手下多多少少都会受着排挤。虽职位不低,但说话没什么份量。
得太子令,说要调二人及部下前往北地郡王府当差。此二人兴奋异常。这是要咸鱼翻身了啊!
就说昨日大朝会王爷之作为,刘天风官微虽未能大殿内朝议,但慷慨激昂的少年之说如今城内有头脸的人物谁人不得知晓。
独揽三万人的壮举更是令血性汉子热血沸腾,先不提自身本就是张系出身,单单此份魄力,足以使自己鞍前马后!
如此,二人带着部下,四营二千人天未亮便以抵达北地郡王府。两千人列队于郡王府门前左方空地。
而府门右方也有队列。只是…只是此队列着实入不得眼。
队形曲曲折折,扭扭歪歪。虽每个人好像都在努力严谨排列着队形。再看穿着打扮,那是形形色色应有尽有啊,有穿着破棉袄的,有青衣烂衫的。靠,还有光着膀子露肌肉的。队列前站着一人,大喊大叫着,努力指挥排列队形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这才松了口气。
手势压了压,哄闹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胡癞子深深提了口气,大声嚷道:
“兄弟们,昨天晚上该说的我都已经给大家说明白了。今日起,诸位也算为朝廷当差之人,日后如何作为。就只能看诸位自己了。告诉你们,你们以前懒散之态都给老子改了。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你们还活不出个人样子,人家若是问起,别他妈说是南城黑虎堂出来的人。”
只是说话间胡癞子眼眶偶现泪光,面前八百人皆是自己这些年出生入死,朝夕相处的兄弟,若不是怕误了各位的前程,说什么也不会一下就把这八百黑虎堂核心力量就这样全交了出去。
“袁山,方虎。今后这八百弟兄就交给你们了!”说罢,胡癞子转身就走。
迈出两步之间,身后整齐嘹亮的声音响起,只四字“大哥,保重!”
胡癞子并未停步,借着夜色,在众人注视下消失于府门大道的尽头。方石这才收拾情绪。下令道:“所有弟兄,整齐列队,静候王爷下令”。下令之后,二人这才向王府内走去。
滑稽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了王府门前,整肃严谨的两千禁军以及乱七八糟的八百泼皮形成鲜明对比。
时光荏苒,且看迥然不同的两支人马如何缔造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府门口在这两拨人马之前还出现了一人。御史大夫吴刚。张临这种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对于这个老头也发出了懵比的感慨。
朝堂之上这老头说出做一书吏分的坊监半成份子。张临以为只是老头想为御史台捞份好处罢了,倒并未在意。谁知这老货今日一早便穿了一身素衣,带了几件破衣服。就来了王府报道,说请王府吩咐自己的差使及所住的地方。门房拦都不敢拦这个老头。开玩笑?拦了宰相最多训斥不知礼数,拦这个老头,以他的脾气。真敢直接大嘴巴子抽你。
门房赶紧禀告,阿福得之便把还呼呼大睡的张临叫了起来。张临刚醒来有些懵,听了阿福的禀告瞬间清醒大半,慌忙穿衣洗漱前去客厅迎接
。到了二厅见礼交谈,好说歹说,就说白白送给御史台一成份子。老大人已六十有余,没有必要如此行事。嘿,这老头说了,只要半成。拿人钱财哪有不办事的道理,必须要来做事。王爷又说了,既然如此,老大人派些人手即可,不必亲自出马。老头回一句,来人让你欺负啊!得了,这个刀笔吏就这样板上钉钉了!
郡王府会议室,椭圆的会议桌摆放在中间,看两侧座椅的摆放最起码可以容纳百人。案首的座位上却坐了一个布衣老头,咱们的大王爷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愣是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其他人就更不敢出声了。
此时会议室中的人数对于这个大大的会议桌倒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会议室中人不算多,对于这个椭圆且长的桌子来讲不禁显得空空荡荡。
张临并未讲话,摆手示意所有人落座。
诺大的房间谁也没有言语,安静的有些过分。
首位坐着的老头冷着脸闭目养神,平时嬉皮笑脸王爷今日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无疑使这气氛压抑到的极点。
突然王爷站起,直入主题朗朗说道:
“各位,今日相聚在此是何缘由想必大家已然有所耳闻了吧。
皇上下旨令在下组建太子大坊监。
预计最起码也要安置五万余人。
实话告诉大家,此事并没什么油水可捞,安置妥当属份内之事,安置不妥各位可能下去找那奈何桥上的孟婆散散心去咯。
既如此,可为什么还要做此事,那就要看诸位自己心中如何所想。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能在有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