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看着黑衣老者似笑非笑,眼中闪出精明却十分美丽的光“老头,你说要我先杀了凤朝歌再救我,可若我杀了他你却留我在此自生自灭怎么办?”
依这老头癫狂的性格,若真逼急了别说自己只是他徒弟,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会手软,更何况老头本就憎恨四国王室,多杀自己一个不多。
“司马仇,你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就是还在记恨当年的旧账,想搅乱这个天下吗?不如你先告诉我这阵法有什么玄机,我再杀了他如何?反正你武功比我强了这么多,我肯定跑不掉。”
“云丫头,真把你师父当傻子是不是?”司马仇冷眼望着被关在石室中仍在动歪脑筋的云舒,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宁攸飏和赢华“这两个小子明显武功不弱,我放你出来,待会你们四个联起手来老夫可吃不消。”
司马仇看着自己徒儿恨恨的样子并不理睬,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可以先告诉你这阵法如何解,也可以等你出来再杀那兔崽子,不过……”
他看向自己身后,眼神有些冷漠“这两个小子的武功我要先废了,以防你们联手。”
云舒将视线移到赢华和宁攸飏身上,先不提赢华的身份,单单是宁攸飏,她又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
司马仇看她半天沉默不语,显得有些不耐烦,神态开始狂躁起来“你快点做决定,阵法要从内破解,老夫待会等急了直接逆行倒施,将你们烤死在里面。”
像是在印证司马仇的话,铜镜上的衣服因罩在高温铜镜上的时间太长而冒出薄烟,云舒知道,等这些衣物烧尽,司马仇会很乐意看到他们在里面被烤成干尸。
云舒进退两难。
一边是她和凤朝歌的性命,一边是废掉赢华和宁攸飏的武功,无论她选哪一种,楚国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时间缓慢流过,凤朝歌的衣物被烘成干燥的薄片,转眼被烧个干净,云舒的汗水浸湿后背,又再次被烘干。
身体中的水分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云舒身形晃了晃,觉得有些晕眩,铜镜的亮度令石室中进入永昼,从外面看也相当刺眼,她在不知不觉中跪坐下去,一片片金色幻影出现在眼前。
又过了许久。
云舒感觉胸腔干燥到了极点,喉咙痛痒,于是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同时还要控制不停抽搐的肌肉并避免昏厥,而凤朝歌早已没有生息,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着。
司马仇正冷眼眼看着里面的情形,脖颈前却出现了一把匕首,他躲都懒得躲“你这娃娃以为自己能杀了我?”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就算杀了我,他们也还是一样要死,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老夫根本不放在眼中。”
宁攸飏温静的脸冷到极点,微微颤抖的手昭示着想要杀人的冲动。
一旁,赢华也捏紧了剑柄,淡淡杀意从身上流露,有些伤口裂开流出鲜血,他浑然未觉。
司马仇瞟了眼脖子上的匕首,不屑的牵出一抹冷笑,然后将头迅速向后摆动,同时俯下身绕过刀刃并将匕首弹飞出去,这便是他的家传绝技--‘江山指’。
赢华见两人动起手来,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抽出佩剑与司马仇战作一团。
先前在另一间石室中,宁攸飏和赢华已经领教过司马仇的厉害,以他们二人合攻之势竟没有伤到司马仇分毫,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而此刻,赢华黑金一般的眸子灿若朝阳,透出不服输的骄傲之色和隐隐霸气,宁攸飏也渐渐拼出真火。
司马仇一会化拳为掌,一会声东击西,所用的功法令人目不暇接却牢牢占在上风,就在他不可一世觉得能将这两个小子一击毙命的时候。
宁攸飏和赢华飞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赢华从下面横扫司马仇根基,宁攸飏借力飞身而来,手中握的是那柄一开始就被司马仇打飞的匕首。
这招以退为进成功的令司马仇放松警惕,用招式变换和无间的配合一击得中,刺进了司马仇的肩膀。
疼痛激起了司马仇的怒意和狂躁,他神色愈发癫狂,眼中浮起红色血丝,用尖锐的目光刺向赢华和宁攸飏二人。
这两个小子竟然敢伤他?卑鄙!
世人、四国、还有他们的后人都是如此卑鄙!
一贯的以众欺寡!
当年合四国之力围剿北疆,将司马氏赶尽杀绝、如今他们却还敢安然度过这两百余年且没有丝毫愧疚,天下!这没有道理!
“老夫要杀了你们!”如狂风暴雨般的怒意化成深厚内里,司马仇打的毫无章法、更谈不上招式可言,可他强大的功法仅仅施展了二十招便让人无法招架。
赢华被踢飞出去,宁攸飏则被司马仇一掌印在胸口,靠在了墙壁上无法动弹,云舒在是室内看到了一切,奈何她此刻也是被困牢笼。
就在司马仇要一掌毙命宁攸飏,再用匕首杀死赢华的时候,有人闯入了山河殿!
“老友且慢!”苍老古朴的声音由远及近,层层回声在石室中回荡。
话音落后,众人面前已站了位青衣老道...
他有一头略显稀疏的花白长发,臂间提着拂尘,长长的胡须垂下来,随着动作轻轻飘荡,看上去一派仙风道骨。
“清、虚!”司马仇一字一顿咬出道士的名字。
清虚看了一眼满是铜镜的房间,看到凤朝歌垂头静坐已经昏了过去,云舒也只是勉强自持。
他看清石室中的布置,瞬间做出判断,用苍老出尘的声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