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夫人……
蓝希柳眉轻蹙,如实说,“之前见到过一次。”
从南宫西泽那么说。她渐渐感觉似乎有点不简单起来,这个女人她那天也只是在咖啡厅见到一面,但现在南宫西泽竟然将对方的照片也拿出来,并且还说出对方的名字,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毫无关系的人了。
否则南宫西泽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名字?还特意告诉她?
但这跟莫厉琛有什么关系?
南宫西泽靠着沙发,又抽了一口烟,黯哑的嗓子淡淡无力道,“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对于他口中的“他”,蓝希知道他说的是莫厉琛,不由得心下一紧。忍不住追问,“莫厉琛跟这个女人认识?是她带走莫厉琛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南宫西泽笑了,布满血丝的魅惑桃花眼,懒懒地瞥向她,“我不是侦探,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心脏。”
潜意思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会知道。
发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激动了,蓝希微垂下头,唇瓣抿了紧。良久才歉意说。“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对不起,明明他没有指责的味道,可仍旧还是想说出这句话。
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南宫西泽讥嘲的勾唇道,“对不起,能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们之间,又岂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不管是他又或者是她,都不需要说那三个字,因为道歉是一个很苍白又毫无实际意义的东西。
沉默了很久,蓝希微皱的眉,始终不曾舒展过。没有回答他那句话,须臾,她才抬眸看他。冷静的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一支烟已经燃尽,南宫西泽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又倒了一杯白酒,靠着沙发一口喝下去后,黯哑地声音毫无情绪的冷淡道,“别问我。”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凭什么要告诉她。
近日他连续的许多行为都不正常了,连他也不能明白,所以不要问他原因,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迟疑了会,尽管明知道或许不该问他,蓝希还是忍不住的道,“那你知道,这个玫瑰夫人在哪?”
“不清楚。”他依旧干脆果决,毫无转圜余地,声音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得到他冷淡到近似无情的回答,知道或许再问下去,也是无果,而且对他来说,肯告诉她这点消息,已经是不易之举,倘若对他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似乎有些过份贪婪了。
不知道该再继续说些什么,蓝希刚想开口说要走,却见他又连续倒了几杯酒下肚,正欲迈开的脚步倏地又停下。
她皱着眉看他,他仍旧是那副淡漠不已,独自沉浸,像是把她当成旁观者一般,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的模样。
可是他不看她,她却能清楚的将他此时此刻的模样,通通纳入眼底。
这么消沉低落,彷如醉生梦死不管世事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南宫西泽……
理智告诉她,应当直接就这样走掉,不该再跟他多说一句,然而脚步却像生了根似的,只是看着他这个模样,竟然会迈不开。
见她半天也没动,南宫西泽又灌了几杯,低哑的声音,透出逐客的味道,“还不走?”
冷冷淡淡的,好像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毫不在意的过客。
有种冲动想要过去夺走他手中的酒杯,但在他生冷的那句话出来后,蓝希还是拼命抑制住这种冲动,用力吸了口气,连说再见也没有,她收回视线,敛掉眼底的情绪,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身后骤然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如果我再问你一次,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蓝希脚步倏然停下,尔后却又听见他淡淡而透着疲惫的说,“算了。”
然后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这句“算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只是光是听着,莫名竟然有点心尖窒息般的疼痛。
他的话是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清楚,而她也不需要去清楚,清楚得太多,特别是在不能回应的感情方面,只会令各自都不好受。
既然立场已定,就该摆正各自的姿态。
深深吸了口气,蓝希终归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走到凌肖跟阿诺的身边,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很快,三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地下酒吧内,空间好似又这么空空荡荡了起来。
调酒师跟侍应生都不安的看向南宫西泽,想说什么,却又小心翼翼的什么也不敢多说,直到南宫西泽透着醉意的声音灌过来,“你们都出去。”
声音是无法抗拒的命令,尽管淡得毫无起伏,甚至有点让人心疼的黯哑,调酒师跟侍应生也只能恭敬点了下头,退了出去。
本就寂静的空间此时更静了,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频率。
放下酒杯,南宫西泽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手盖到额头上,嘴角缓缓又牵起了一抹自嘲弧度,一声嗤嘲的轻笑声从他唇畔中流泻出来,空空寂寂的,很空洞。
这时,有脚步声从地下酒吧入口的楼梯上走下来,缓缓地,边走到他的对面,停下。
南宫西泽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姿势依旧,不带一点动静,好似对于来的人,漠不关心是谁。
楚修站在他对面,深深凝视他一眼,这个样子的南宫西泽,无疑是让人陌生的,跟那个不惜利用一切,也要将其得到,归入自己囊下的南宫西泽,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