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一怔,抬眸凝望向她痛苦的模样,缓缓轻笑,恶意道,“毒药。”
“……”
“你信不信?”
夏林没有回答他,浑身那种蚀骨的疼痛比前几次要来得厉害很多,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了虚汗,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楚修望着她这幅痛苦不堪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直接把针头插入她手臂里,将液体尽数推入她的身体中。
针头抽出来后没有多久,夏林感觉全身的疼痛渐渐消散,鼻血也渐渐止住,眼皮也没那么沉重了,一切似乎都暂时被止住。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身体终于是恢复正常。
她不知道他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才会让病毒发作的效果被镇住,但她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给她注射的会是解药。
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能给她注射解药,那他就不是楚修了。
何况现在病毒虽然被震住,但那种余韵还没完全消散,正在一点一点褪去的过程中,她没有精力去问他。
楚修看她渐渐缓过神,随手就把针头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到衣柜边,手中多了一套衣服,回身扔到她身边,“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先穿我的。”
夏林愣了愣,身体好了之后,她从床上坐起身,睨了眼身边的男人衣服,是一件衬衫再加一件厚款外套。
看她迟迟没动,楚修眉梢挑起,听不出情绪,“怕我的衣服也有病毒?”
夏林垂下眼眸,拿起衣服,不急不缓的说,“本来身上早全部都是病毒了,不介意再多一些,你可以出去?”
楚修嗤笑一声,“你就算tuō_guāng站在我面前,我未必也会多看你一眼。”
这句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曾经的楚修确实不会多看女人一眼,而现在……可未必。
不过说归这样说,看她抬眸盯向他,他终归还是转身出了房门,丢下一句,“我在客厅。”便消失在房间内。
夏林人本来就不胖,再加之这些日子身体所受的煎熬,更是骨瘦如柴,皮肤都没有了以往的靓丽白嫩,穿上男人的衣服后,松松垮垮的,衣袖挽了几圈,大衣外套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罩住。
她的头发也用毛巾擦干不少,披在肩膀上虽有落魄之感甚至是乱糟糟的,但至少比方才要好很多。
当她这个样子出现在客厅时,楚修又快没心没肺的笑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她总能带给他一种不一样的快乐,深知以他们各自现在的立场绝不可能会有多好心态,但见到她这个样子,他身心都说不出来的愉快。
夏林径直到他对面坐下,拧着秀眉,直入主题问,“刚才那个,是什么药?”
楚修把一杯冒着热情的水从茶几上推到她面前,“可以暂时缓解你病毒发作的药,每次发作的时候注射一次,你不会那么痛苦。”
“你还准备了这种东西?”夏林端起水杯,看了他一眼才喝下一口,温暖的水下肚,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楚修重新回到沙发上,懒懒散散的模样,“很稀奇?”
“至少我没想到你还会准备这种东西。”也没有想到他会拿出这种东西给她,她更多的以为他会看着她痛苦。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放下杯子,夏林清秀而没什么血色的脸朝着他,凝重问,“要我怎样,你才肯救我?”
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多在这里耗一秒,对她都是一种煎熬,她做不到让陆南笙来求他,所以她只好自己铤而走险。
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
楚修沉了沉视线,声音无起伏,“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解药?”
“别骗我。”夏林表明不相信他的话,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落在他身上,“你不可能会没有解药。”
眼神与她对视而上,他妖冶的脸没有情绪,沉吟了片刻,他告诉她一个绝望的事实,“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
“是真的没有解药。”他说,“这个病毒是我曾经在热带雨林里找到一个毒性十分强烈的稀有动物提炼出来的,里面还参杂了其他不少毒性药物,曾经我在别人身上试验过,毒是慢性的,跟你现在差不多。”
“……”
“遗憾的是我没有研究出解毒的办法,从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让你活下去,你知道我就是想折磨他,怎么可能会弄什么解药出来?”
听闻他一句一句仿佛在宣告她死亡的事实,夏林心脏猛地收紧,浑身霎时冰冰冷冷的,冲动的冲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服,面目终于是要崩溃,“楚修你这个混蛋!既然没有解毒的办法,那你还叫陆南笙来求你?!”
问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说得多余了,事实证明,楚修从头到尾就一直在玩弄他们,很恶劣的玩弄他们的感情,让她跟陆南笙都崩溃。
“所以我才说,你们都太天真。”仍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他勾唇,邪邪的目光带了丝嘲弄,“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像我这种人,会弄出什么解药来?”
“……”
“那我安排这些事情有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死,他不痛苦,让他来求我就得给你们解药,让你们得到解药后欢欢喜喜的在一起,你们以为那是我的目的?”
夏林整颗心已经跌落到谷底了,她笑,笑得身体都在颤抖,缓缓松开了他的衣服,笑得悲凉又绝望。
楚修说得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