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从沙土里射出几十枚土枪,一部分射穿匈南兵的大腿和手臂把他们钉在原地,另一部分则被胸甲挡下来折断。
凌夕眼前一黑,几乎要失去意识。踉跄勉强立在原地。隐隐在沙尘中冲出一个骑影,那名将领来到凌夕抬刀劈向他。
凌夕下意识下用土剑挡住。
从刀锋上崩出一条刀气砍碎土剑,切在了凌夕胸口正上方,溅起一片血花。
“修灵境……”这是凌夕昏迷前最后一点意识。
凌小状也被抓住,按倒在沙土里吃灰。
将领回头望向死死伤伤的匈南兵,眼里出现恼怒,大声呵斥了几句,指着凌夕和凌小状说了些什么。
剩下的匈南兵唯唯诺诺,拖起二人绑住扔上马背,随着将领远去。
凌夕意识逐渐清醒,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马厩特有的难闻气味。他咳嗽一声,胸前的剧痛几近要把他撕开,疼的满头大汗。
凌夕透过唯一透进来的一缕光看到自己胸前的伤口被草草包扎起来做了处理,便扔在这里不管。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摸向腰间,心里凉了下去。
他的疗伤药也被收走,连止血都困难。
凌夕嘴角勉强拉扯出冷笑。他拼了这么久,难道就要死在这个马厩里不成。
嘎吱一声,马厩被拉开,凌小状端着碗粥走进来。他脖颈和脚腕处都套上了锁链连在一起,让他不能逃跑。
“别出声,我喂你。”凌小状没有给凌夕问问题的机会,把碗端在凌夕嘴前喂下去。
粥有些发烫,里面的米粒屈指可数,但好歹也算是食物。
凌夕喝完粥恢复了点力气,勉强再睁开眼才发觉凌小状的手满是伤口,磨得血肉模糊。
凌夕动了动嘴唇,凌小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在意的道:“没事,和你比,我还能喘气。”
凌夕像是在故意反驳他,大声张口呼出口气。
凌小状笑出声,用手按上凌夕的嘴说:“你这就是吊着口气。要不是我管你,你早就死了。”
外面似乎又传来胡语的嘈杂声,凌小状拍了拍地面,小声对凌夕说:“我要走了。匈南兵来的时候你别动,装作还没醒,不然他们会拉你去挖山。”
凌夕想说话,可气一过胸口,就是撕裂的疼痛,让他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凌小状知道他的情况,安慰了几句,快步起身离开。
果然,凌小状离开不久后,就有一个匈南兵打开了围栏,朝内望凌夕。
凌夕气息缓慢,依旧是副濒死的模样,匈南兵摇摇头,关上围栏走开。
凌夕心里一松,以为终于无事的时候,两个匈南兵又走进来,两头抓起凌夕,把他抬了出去。
凌夕不知为何,警惕起见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一阵颠簸后,随着一道抛物线,凌夕被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迫使他睁开眼,远处的两个匈南兵已经晃晃悠悠的离去。
他们大概料想凌夕救不活了,所以干脆把他扔在荒地让秃鹫和野兽吃掉他的尸体。
凌夕伸直一只被压在腹部的手,把身体撑起来胸口朝天,咬牙痛出声。
他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连动动手都困难。一旦夜晚降临,野兽就会出来觅食。它们闻到血腥味,肯定会寻到凌夕这吃掉他。
凌夕尝试催动裂地神岭,用土坑把自己围起来,隔绝掉血腥味。土层一点点形成,慢慢垒高越过凌夕的身体,在上层合成一体,只露出一条小缝隙用来呼吸。
凌夕松了口气,裂地神岭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如果没有这本功法,他催动土元力的能力大概就和其他元力一样,撑死也就一块土墙的效果。
夜晚,凌夕沉沉睡去,土坑被刨动的声音猛地惊醒他。
“是野兽从缝隙里闻到味道了么?”凌夕带着不甘心攥紧拳头,准备拼死一搏。
哗的一声,土坑被刨开。一道长发人影俯身按住凌夕,焦急的呼唤。
“嗯。”凌夕从喉咙嗡出这个字表示自己还活着,人影惊喜的轻抱住凌夕,低声念着什么。
凌夕眼里的影子开始模糊,好几个月亮叠在一起,暗成了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