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上空,两名固云宗弟子骑着啼及照例巡逻。
一人望了眼暗红的天空道:“傍晚了,我们该换班了。”另一人长舒一口气:“终于完了,无聊死了,回去吃饭去。”
“等等,那是什么?”先开口的固云宗弟子把目光放在几近坠入山后的落日中。一只大鸟背靠夕阳,朝他们飞来。
“翼濛?是翼濛!它回来了。”固云宗弟子露出喜色,拍打着脚下啼及的后颈道:“快迎上去。”啼及顺从的听令,赶向大鸟。
等两个弟子靠近方才发觉,鸿荆背上还站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一袭黑衣,同样漆黑的面具只露出双冰冷的眼,正是凌夕。
“站住!你是何人!”
弟子喝止凌夕,让他停下。
不用凌夕开口,鸿荆便悬停在半空,扇动双翅让他们退开。
凌夕摸向腰侧,那里空荡荡一片。他的固云宗腰牌早不知掉到了哪里,拿不出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我再问一次,你是什么人?”
“我是凌夕。”音如老朽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听不出波动。
“怎么可能?”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凌夕可是与他们同代,三年前还颇为年轻。“那就拿出你的腰牌证明!”
“我的腰牌丢失了,让我去见现在的宗主。”
“开玩笑。浩然长老下令,没有固云宗腰牌的人一概不准入山。”两人握紧武器,警惕的望着凌夕。
“怎么回事?你们在这愣着干什么,我们来换班了。”早在三年前曾和凌夕有过恩怨的孟还领着另一人来替班,见三人对峙在一起,询问道。
“孟还师兄,这人自称是凌夕,又拿不出腰牌,硬要闯进来。我们该怎么处理?”固云宗弟子见是孟还,请示道。
孟还眉头一皱,用神魂肆意扫视凌夕。凌夕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开口。
孟还紧接着一声冷笑,道:“这人绝不可能是凌夕,他面具下的脸根本就是个老怪物。再说了,凌夕逃出宗门三年都没有音讯,说不定早就死了。”
“你想如何?”凌夕闻言问道。
“如何?当然是试一试你究竟是不是凌夕!”孟还招手,背后的六把长剑全部出鞘,竟然都是灵器。长剑剑刃直指凌夕,发出灵气特有的耀光。
“送我过去。”凌夕只一语,脚下的鸿荆立即会意,一个甩尾俯冲便将凌夕扔向孟还那头。
凌夕手中召出柄黑色土剑。这是裂地神岭第六层的标志,不仅对泥土掌握的愈加纯熟,硬度更是超越精钢,媲美凡人的神兵利器。
凌夕在空中错身拨开一柄灵剑,从其余几把灵剑的缝隙中穿过,旋转几周,凭借惯性力量一脚将孟还踢下了鸟背,踏在啼及背上。
孟还惨叫着从几百丈的高度落下,虽然不至于摔死,起码在床上休息一段时间是肯定的。
其他三个固云宗弟子都看愣,从没想到过被浩然长老看好的孟还竟然如此轻松的被打败。
凌夕瞥了眼三人,示意脚下的啼及落地。
待凌夕落在平顶山上时,那三个弟子才幡然醒悟,点燃红色的火箭蹿上天空,用灵力冲四座主峰大喊:“不好了!有人入侵平顶山!”
浩云正朝平顶山的路上,望见血红色的火箭升起,又听闻入侵的消息,不由得脸色大变,催促啼及马上加速。
等他到了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孟还,又瞥见一个黑衣人立在原地,抬头仰望着雕像。
“胆敢入侵我固云宗!王庭垃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浩云召出长枪,跳下朝凌夕刺去。
凌夕听到背后动静,回头看去,见是浩云红着眼袭来,不敢轻易抵挡他的兵器,朝侧面闪躲。浩云一枪刺空,不肯罢休,接连朝凌夕逼近。
凌夕无奈之下贴近浩云,趁他盛怒失去理智时握住了他的长枪。
长枪枪柄迅速结出冰渣,与浩云的手冻在一起。浩云见状一声大喝,用灵力震碎冰渣,强行逼退凌夕。
凌夕见这招不好使,召出长剑,与浩云拼杀了几个回合。
浩云暗暗心惊,他不记得王庭年轻一代里有过这么厉害的对手,自从三年前岭南身死崖国后,王庭的年轻一代从此一蹶不起,再也没有势头对抗固云宗。
“住手。”凌夕体力不支,后撤拉开距离对浩云道。
浩云听到这老朽的声音不由得释然,原来自己的对手是个老者,如此强悍也属理所当然。
“是我,凌夕!”凌夕一声大喝,让浩云愣在原地。
浩云停下手,仔细打量凌夕,半晌才问道:“你怎么会……”
“闲话少说,让他们都住手。”凌夕望向那些闻讯赶来的固云宗弟子,甚至不乏有上一代早已修炼到堪破境的弟子。
“各位师兄师弟,请先听他解释。”浩云将长枪杵在地面,抱拳对四周的固云宗弟子说。
其他人全都窃窃私语,围观着至今不明身份的凌夕。
鸿荆落在地面,震得山头一颤,将凌夕护在身后,龇牙警告着那群堪破境弟子。
低语声更大,他们都清楚翼濛是何种神物,它在固云宗的三年里只与凌映汐熟识,从不肯搭理他们,如此亲昵一人,想必他是凌夕没错了。
凌夕拍打鸿荆的背部,示意它让开,望向天空的一处。
“宗主?”其他人脸色大变,纷纷道。
杜宇面色冷冽的打量凌夕,似乎在确定他是真是假。
“呵,前辈,你终于突破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