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大概二十二岁了吧。”凌夕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您认识凌夕吗？”赫连若羽不经意间的一问，撩起发丝摘下簪子。
凌夕瞬间挺直腰板，感觉自己心脏都停跳了一会。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凌夕用比平时更沙哑的声音道：“我不认识。”说罢还干笑了两声。
赫连若羽也紧跟着轻笑：“您别误会。我觉得您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我又认不出您，所以才猜测您和他有关系。”
“那人是什么样的？”凌夕试探着问。
“他啊……”赫连若羽似在回忆：“他有时候很傻，当然，我不是在说您。要不是他傻得执着，我也离不开天武帝国。”
“傻？”凌夕重复了一遍，听不出什么意味。
赫连若羽手中结发簪的动作停下：“您说除了傻子，谁会豁出命去保护一个陌生人。”
凌夕莫名涌起一股对她的愧疚感，几乎不敢回应，避开话题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我觉得您很像他，想找个人倾诉。”
“我不感兴趣。”凌夕起身来到门口要推门离去。
“他也不感兴趣，这么多年，都不关心我对他说过什么。”
嘎吱。凌夕拉开门，一人正探头在外门等着，恰巧和凌夕面对面。
“你是谁？”凌夕打量他，那人一身布衣仆人打扮，守在门外不知要干嘛。
仆人闪烁其词，眼睛瞄向屋内，快速掏出一张纸给凌夕晃了一眼，低头撤步道：“对不起大人，打扰您了。”
以凌夕的视力，足以在那一瞬间看清上面的字迹。
“小心赫连若羽。”这句话的末尾是图希两个字。
图希为什么要给他写这句话，还是和埃利琉斯一样的手法，是怕有神魂修炼者看见么。
凌夕记得赫连若羽没有修炼过，那就是暗中有人在监视他了。
“我在周围没看到人。”小灵猜出凌夕的想法，主动说。
凌夕无奈的晃了四周一眼，关上门退回了屋内。就小灵那个神魂，连个修灵境都发现不了，说出话凌夕能信才怪。
“现在的我没那么差了好不好，好歹在你识海里滋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连个修灵境都发现不了！”小灵简直成了凌夕肚子里的蛔虫，只要他稍微表示一下，小灵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外面是谁？”此时赫连若羽早已插好发簪，重新戴上纱巾起身。
“一个下人，来偷看的。”
“是埃利琉斯的人？”赫连若羽的语气带着一股厌恶。
“他在监视你？”
“很久了。要不是这次您帮我，我连屋子里仅剩的一点空间都剩了。”
“他们有人修炼神魂，不进屋子照样能扫进来。”
“请您放心，他们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偷看。小女子三法同修，一般的神魂是骗不我的。”赫连若羽指尖出现一团火苗，转眼间熄灭。
凌夕心中虽然惊异，语气故意装作平淡的模样：“你天赋不错，在我固云宗也大有可为。”
“前辈说笑了，我自认为无法跟您固云宗那些天骄比。只是听闻……那个凌夕也加入了固云宗，不知您当真不记得他吗？”
凌夕听她又扯到自己身上，开动脑筋说谎：“我许多年不曾回到固云宗，上次新旧宗主交位时才回去了一次，的确不清楚一个叫凌夕的人。”
“无妨。若是您再有机会回去，能帮我传个话吗？”赫连若羽微笑询问。
“我年寿将近，不会再回去了。”凌夕干脆利落的拒绝，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赫连若羽眼里的希望褪去，失落道：“那算了，若缘分真的已尽，我孑然一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