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丽璐从美国回来,等了两天,公平竞争的邀请仍然没有得到胡小米的回应,坐在回国的飞机上,仔细回顾和胡小米聊天时对方的举动表情,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去美国见胡小米,本来就是为了通达念头,如今见了面、聊了天,事情似乎仍旧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胡小米不回答,一切都是原地踏步。
杨丽璐忽然想到一个画面,当她说公平竞争的时候,胡小米那个长笑,那种失态,当时没觉得怎样,现在想想,怎么都像是对这四个字的嘲讽。
因为时间和地域的不同,竞争从何公平?
这就是她不愿意回答的原因吗?
下了飞机之后,杨丽璐打开手机,果然看到来自胡小米的疑问:“咫尺天涯还是近水楼台,我认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公平的竞争,你觉得呢?”
果然。
杨丽璐拖着行李箱站在大厅内,好长一段时间的发呆,然后毅然回了胡小米的短信。
……
《匠录》办公室所在的写字楼的天台上,徐晴和柳敬亭并肩而站,楼顶的风不时吹过,掠过二人的头发。
“如果现在再配上《无间道》的音乐就更好了。”
柳敬亭干笑着说,已经站了五六分钟,徐晴却始终一言不发,柳敬亭只好率先开辟话题。
徐晴转眼看向他,说:“你应该猜到我叫你上来说什么事情的吧?”
“知道。”柳敬亭坦白。
徐晴又转过头,淡淡道:“璐璐的妈妈昨天打电话给我了。”
“嗯。”
“她告诉我说,璐璐大一的时候拒绝了一次去美国做交换生的机会,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
说了一句,停了一会,续道:“她妈妈说,自古文人都是fēng_liú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那种新闻的参与者,不论什么形式的。”
柳敬亭欲言又止。
徐晴看着他。忽然大怒,踢了他一脚,骂道:“我爸是搞名俗研究,属于学者,我是写游记的,算不上正统的文人。”
柳敬亭无奈摊手。
“而且,璐璐被网上说成那样总归是事实。虽然她父母说过尽量不干预她的个人私事,但是儿女受伤害。父母出手保护也是天性,这个不难理解吧?”
“不难理解。”
徐晴看了柳敬亭一眼,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想法,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无聊地警告你或者阻止你什么,即便你真是人渣混蛋,我也会看着璐璐,让她自己看清楚这一点。”
“晴姨明鉴。”
“少耍花腔,她这次去美国,不管跟你那个朋友谈了什么。都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她比你们都勇敢,而你作为一个男生,让这种局面发生,更是不及格。”
“嗯,网上很多人说我混蛋呀、王八蛋呀、卑鄙呀、贱人无耻呀之类的,有个叫齐行的情感专家更是炮轰说,所有的两女小三事件。错误都在贱男身上,令人振聋发聩。”
徐晴不悦皱眉,说:“你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这些话,当初你跟美国那个女孩有联系的时候,就应该跟璐璐保持距离,甚至不只是璐璐。说到底,这还是你们男性骨子里的劣根性在作祟,希望所有女孩都能围着自己转,最好能跟每个女孩都保持下**,认为那是男人魅力的最突出表现,那个靠拍女人马屁卖书的齐行也是一样。”
柳敬亭苦笑不语。
“你不要觉得委屈,本来。像你这种条件的男生,身边也不可能缺少女生,我就是看到你还懂得节制,才没有坚决反对璐璐和你接触,不过,对于我以及璐璐的爸爸妈妈来说,仅仅这些,是不够的。处理感情的问题,要利落一点,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明白,晴姨。”
……
杨丽璐给了胡小米什么承诺,柳敬亭明白了徐晴的什么提醒,于是两人开始了一段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的室友生活。
柳敬亭比之前更加疯狂地投入到写字的工作中,因为一人七开的事情已经公开,所以他可以冠冕堂皇地拒绝所有聚会邀请。
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圣贤书。
6月22日晚上,常有道突然急匆匆地来到501,说是有事找柳敬亭。
“留言一直没回,电话也没人接。”
戴岸桥指着柳敬亭的房间,说:“每天回来就进屋里写字,你去敲门吧。”
常有道敲了几下,发现没有动静,又叫了几声,仍旧没有回答,回头问戴岸桥:“回来了吗?”
“我看到他回来的。”
常有道又用力敲了几下,林薰和许源也从房间里出来,许源说:“应该是戴了耳机。”
林薰走到门前,猛地用手拍了几下门,大叫:“柳敬亭在不在!”
仍然没有任何回声。
“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戴岸桥脱口说道,其他几个人听了之后,脸色微变。
“拿备用钥匙。”许源也走到门前,语气有些紧张地说道。
林薰快速走到电视机桌旁,在抽屉里翻出柳敬亭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几个人被眼前的画面吓呆了。
柳敬亭穿着一件白色汗衫,侧躺在地板上,椅子半歪倒压在他大腿上,书桌上电脑屏幕已经进入屏保状态。
如戴岸桥所言,柳敬亭真的写晕在房间。
“啊!”林薰惊恐地叫了一声,许源急道:“快送医务室!”
戴岸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