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抱歉地跟大家摇摇手机,然后起身离座。
“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打电话?”柳敬亭也没问对方是谁,直接抛出这样的问题。
“别的时候不是你忙就是我忙,而且——我在想怎么跟你说。”正是胡小米。
“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啊,你会不知道?”
“你是指杨丽璐?”
“不然还有谁?”
“你说。”
“我跟她订了一个约定,关于你的。”
“……”
“你配合一下。”
“噢,什么约定?”
“君子之约,公平竞争,抢你。”
“……”
“怎么又不说话,我打国际长途过去,又不是想听你呼吸的。”
“那你们约定了什么呢?”
“她让我想一想要不要接受这个挑战,并承诺说在我答复她之前,会和你保持距离。”
“难怪。”柳敬亭苦笑,
“你生气吗?”
“什么?”
“这个约定啊,你不生气吗?”
“没有生气的立足点。”
“那你知道我怎么回复她的吗?”
“……”
“又来!”
“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等我毕业之后才能答复她,也就是说,她要等三年,毕竟这种事情,要回到自己的国土才能做决定。”
“嗯。”
“现在生气了吗?”
柳敬亭笑。
“笑是怎么说?我打国际长途过去,又不是为了听你笑的。”
“你是在考验我,这个约定?”
“一部分原因,主要是为了自己,她不辞万里跑到美国来问我这句话,无非就是求个心安理得,我让她等三年,也是为了自己念头通达,你一定我觉得很有心机对不对?”
“没有。”
“口是心非吧?”
“所有的错都在我,你们怎么做都是没问题的。”
“那倒是。”
“你在生气?”
“……”
“所以你打国际长途过来……”
“柳敬亭,我问你……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你难道……你到底什么态度?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何德何能呢,最近一直在反思这些问题。”
“所以,你前段时间晕倒是因为这个?”
“可能。”
“你很在乎她?”
“一个朋友,莫名其妙地开始跟你冷战,你自己代入一下,不管是杨丽璐,还是戴岸桥或者是林薰许源,我都会觉得不舒服,说起来,我有一天推完不定会回到自己的星球去,我实在不想过得太别扭。”
“听着就像逃避的理由,你心里总有倾向的,这种事情,不然你为什么问那个问题?”
“很难解释。”
一小会的沉默。
胡小米问:“话说,你们杂志还在招聘编辑吗?”
“嗯?”
“我想去应聘。”胡小米笑着说。
“嗯?!”
“你不记得了吧,很久很久以前,你说自己有一天做杂志,让我做主编来着。”
“你不是说要待在美国了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人家都把战书送到面前了,当然要接招。”
“你不必故意这么说。至于别的,就留到三年之后再说,我们一起实验一下,看看时间到底能改变什么。”
胡小米隐约听出柳敬亭的言外之意,但是无法确定,属于女孩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可能是一段长时间的离别。
……
从餐厅回办公室的路上,柳敬亭依旧若无其事的跟大家聊天,只有徐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过高架桥的时候,徐晴因为速度太慢,被交警拦下,走南闯北多年的徐晴,发挥了让全车小辈叹为观止的处理危机的手段,最后不仅没有接罚单,还得到交警同志的亲切嘱咐:“下次注意点啊。”
“我以前有个梦想,就是下辈子做一个晴姨这样的美女,挽着发髻,穿着宽松的t恤,开着车在公路上奔驰,不料被交警拦下罚款,但是我稍施美人计,就将交警打发——简直就太有范了。”
常有道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