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直道:“何玄不敢来,让你这个叛徒来做替死鬼么?”
韩奇道:“令使有贵客到访,正与故人把酒言欢,无暇来此。我忝居公义门副门主之位,有一句忠言,特来此送与诸位故人。”
魏直道:“劝降的废话便不用说了,你们只管放马过来,我魏家三千儿郎,誓与公义门决一死战!”
韩奇道:“魏掌门此言差矣,韩某与你相交多年,又岂能不知你的脾气,怎会来此自讨没趣?人各有志,韩某才疏学浅,仰慕何门主风仪,自愿追随左右,而魏兄你乃一方豪杰,耻附骥尾,自有英雄之气。只是,我们都老啦,活不了几年了,可儿孙们还小,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哩!”
沈长老笑道:“那可说不准,门主,我看魏家这些儿孙,未必活得过我们这些老头子。”
“放屁!”“你胡说!”魏家子弟呼剌剌围上来几十个,个个对他怒目而视。
方才他用毒针杀了魏家数人,功夫极为歹毒,而他此话竟有要将魏家灭门之意。叫众人如何不怒?
沈长老却笑得愈发欢畅,好似众人越恼怒,他便越高兴。
忽地门外有人道:“沈长老说的对,未必年纪小的便会命长。”
一个人大踏步走进来,众人都被他骇了一跳,此人长了一副细竹竿的身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面无表情,穿一件宽大的黑袍,那袍子晃晃悠悠的,好似是挂在身上,此人的样子只有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白天在路上碰到都要吓上一跳,何况是晚上。
沈长老笑道:“你这个无常鬼又来作什么?”那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送礼来了。”说着向后一招手,一个人托着个硕大的托盘上来,上面赫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两个弟子上前一看,顿时大声哭叫道:“是大师伯!”“大师兄!”原来竟是魏直长子和长孙的头颅。
魏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好似马上要昏厥过去,梁之量伸手扶住他左臂,低声道:“贤弟!”
魏家弟子大乱,有人高声怒骂,有人哭泣不止,有人向前冲了上去,要和对方拼命,公义门几十人上前,双方兵刃相交,场内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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