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战鼓声回荡在旷野上,不时有低沉的军号声响起,一队队骑兵穿梭在人群之中,往来驰骋,但赤眉军的人数实在太多,渐渐,李修图率领的新军处于下风,被赤眉军压制。
胜利永远属于强者,此时赤眉军已缓缓围拢而来,李修图左冲右突,冲杀不出,看着身边亲随越战越少,李修图不由得仰天长啸:“难道我李修图,真的要战死在此吗?”
呼喊亦是无用,他得不到任何回答,此时兵器撞击的脆响越来越小,战争渐渐接近尾声,已八千人对阵赤眉军数万,杀到此时,自己也算尽忠了,如此想着,李修图将铁剑横在脖子上,怒视前方混乱的战场,在那一刻,他将铁剑一横,双手加力,鲜血顺着李修图的铠甲向下流,渐渐的,渐渐的,一切似乎变得安静了。
战场上风云变动,似乎,新军已渐渐被屠杀殆尽。
如果说李修图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那么,此时,一支四万人的队伍缓缓前行,高高的纛旗上书一‘王’字,这支队伍,便是王匡的主力军,而王匡此时,却也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四万兵马分成三路,缓缓向前推进,渐渐将董宪军包围。
清理战场的部队很快的向回撤去,此时,董宪已摆开雁形阵,七千弓弩手分列两旁,轰鸣的战鼓声震四野,不时有骑兵往来驰骋,此时董宪已来到队伍最前方,搭起眼帘,借着刺眼的阳光,凝视远处,尘土蔽日,一支四万人的队伍渐渐映入眼帘。
敌军分成三路,向自己所在之地围拢而来,这种战术,早已在董宪的预料之中,此时战争渐渐进入白热化,董宪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冷笑一声,而一旁,副将贲休略显焦虑,提醒道:“将军,我们应先发制人,在他们列阵之前,击溃他们。”
短暂的沉默,董宪微微摇头,回头凝视贲休,冷笑道:“在王匡身后,还有廉丹一军,如果我们急于击溃王匡军,恐怕廉丹军会畏缩不前,那时,我们还要继续进剿廉丹军,得不偿失??”
“可是将军,如果王匡军整队完毕,与我军鏖战,我们一样损失惨重,而且,一旦廉??”
贲休说到此,声音越来越小,似乎难以启齿一般,而董宪却在这时,轻拍贲休的肩膀,抚慰道:“不要慌,我心中有数。”
见董宪如此自信,贲休也不在劝,却在这时,从不远处,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一员健将,手拿长枪,快到董宪身前,朗笑道:“将军,我军侧翼已渐渐抵达新军背后,随时可以奇袭新军。”
来人乃是董宪副将佼疆,奉命率领七千骑兵,侧应董宪侧翼,此时佼疆已接到前方奏报,两路伏兵已就位,便匆匆赶来,汇报董宪,而董宪此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董宪始终没有进攻,一是想拖住王匡,让廉丹也进入伏击圈,第二,便是等待自己安插出去的伏兵就位,只要这两路伏兵就位,与王匡的一战,胜率将高达七成。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战鼓还在轰鸣敲着,终于,董宪再次搭起眼帘,凝视远方,只见新军已列阵完毕,也在驻足观望,最前排,是盾阵,随后是枪兵和弓兵,这是典型的防御阵型,可不管新军如何防守,这一战没有悬念,自己将会以十面埋伏的战术击溃新军,如此想着,董宪缓缓扬起右手,自信之余,向前一挥,五万赤眉军山崩海啸般向前冲去。
新军那面,此时也做好了战斗准备,见赤眉军已冲杀而来,王匡缓缓抬起右手,身旁,一名亲随已举起手中红旗,不远处,传来一名校尉高亢的声音:“弓弩手准备。”
“唰??唰??”
布甲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弓弩手在盾阵后面拉开了密集的人墙,锋锐无比的羽箭扬起四十五度角,向天空瞄去,而在他们前方二百余步远的距离,赤眉军已最快速度,急奔而来,在最前方的骑兵群,已提起盾牌,准备迎接新军密集的羽箭。
二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
终于,赤眉军的前锋部队跃进了百步内,新军阵营内,一名校尉高声喝喊:“放??”
“嗖??嗖??嗖??”
数千支羽箭迎空而起,向远处的赤眉军射去,惨叫声顿时响起,不时有赤眉军中箭落马,但对于数千骑兵而言,数百人的死伤算不了什么?密集的羽箭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强大的骑兵群依然卷夹着尘土,向前方疾驰。
“轰”一声,新军的盾阵被撞破,赤眉军的骑兵群冲了进来。
喊杀声立时响起,始终躲避在盾阵后面的长枪兵此时发挥了优势,他们站着密集的阵型,缓缓向前推进,企图阻止赤眉军的骑兵群。虽然效果很不错,但赤眉军很快改变了阵型,数千骑兵立时分作两拨,向两处杀去,紧随而来,是赤眉军的第二波攻击,一万五千盾兵夹杂着五千枪兵,冲进了新军的枪兵群,立刻将新军的阵型冲乱,战场之上,混战越来越激烈。
廉丹始终尾随在王匡军三十里处,紧紧跟随,如果这一战,王匡有何闪失,廉丹回朝之日,必会受到牵连,可与王匡一同进军,廉丹又怕中了赤眉军的埋伏,故此,廉丹始终尾随着王匡军。
此时,斥候传来消息,王匡军在三十里外,与赤眉军遭遇,双方已开战,彼此皆死伤惨重,在这种情况下,廉丹的加入,便显得十分重要。
但赤眉军向来已数量论胜负,如果不出自己的预料,赤眉军在梁郡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