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王临半响无语,他在思考如何布置兵变,不久,门外响起亲随的禀报声:“越骑校尉司马佟到、太傅袁圣到、宁史将军廉丹到。”
很快,三人疾步走入,来到王临身前,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王临此刻心中焦躁,扬手急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
半响,王临整理言辞,冷笑道:“如今父皇废我爵位,恐不出百日,众位大人在朝中亦无容身之地!”
停了下,王临怒道:“王安下手果然够快,才几日时间,我身边多半心腹已被他扳倒。”
说到这,王临右手猛敲桌案“砰“,屋内变得安静,大家都知道,王临已经狗急跳墙,恐怕夺权之争越演越烈,既然自己当初选择支持王临,那此刻,不管王临做出什么决定,都必须支持。
想到这,袁圣走出,试探道:“如今朝中局势,对王爷不利,皇上顾念皇后,才对王爷手下留情,但皇后一旦归天,恐怕??”
说到这,王临身子一颤,袁圣的话如针一般,深深刺痛自己,半响,王临咬牙怒道:“既然已闹到这步田地,恐怕本王必须??”
王临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荡,似要吃人一般,许久,王临右手在脖子上一横,做出杀人手势。
袁圣惊慌,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王临的选择是对的,眼眶已碎,留眼珠何用?想到此,袁圣轻声道:“自古成大事者,必迅雷不及掩耳,臣建议,当速行事,否则时间一久,恐机谋泄,对王爷不利!”
这时,一旁的廉丹快步走来,朗声道:“太傅大人此言谬矣!”
廉丹环视众人,半响,冷笑道:“如今朝中局势的确对王爷不利,但还未到绝地,大人怎能劝王爷行此不忠不孝之事?更何况,城北尚有北军十六万,一旦得知王爷有谋逆举动,岂会袖手旁观,王爷又能有多少胜算?”
停了下,廉丹见王临脸有愠色,忙到:“王爷,末将虽是武夫,尚知忠孝二字,请王爷三思!”
“砰??”
王临猛击桌案,双眼迸射寒光,许久之后,心中怒火稍平,怒道:“廉将军不必多言,本王已决定起事,若廉将军不支持本王,恐怕今日??”
廉丹心中一颤,王临已起杀心,自己若不假意奉承,恐怕很难走出统义阳王府,想及此,廉丹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只是直言,既然王爷心意已决,末将愿誓死追随!”
看着廉丹,王临冷哼一声,回身看向黄校和杜铜,厉声道:“你二人后天当值之时,打开东门,等待司马佟勒兵入宫。”
二人唱诺,王临又看向司马佟,令道:“后天,你拿着本王太子玺绶,带领三万北军,已宫中有变为由,入宫勤王,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司马佟唱诺,王临又道:“此事不可张扬,只可暗中布置,一旦本王登基称帝,众位大人必登高位,拜王封地。”
众人齐齐唱喏,王临拿起桌上茶杯,轻抿一口,朗声令道:“都去准备吧。”
猓一名少年蹲身在窗子下,此时,房门缓缓打开,众人快步离去,少年悄悄向众人背影望去,依依记住他们的名字,不久,少年转身,向府宅后门走去。
夜晚,少年快步疾走在大街上,穿过四条街,转三个弯,一座豁大的府宅出现在眼前,府宅门匾上,四个大字‘新建王府’。
廉丹走出府衙,心中稍平,长出口去,此时,已是三更时分,看着街中空无一人,廉丹无心骑马,在亲随的陪同下,向自己府衙走去。
王临在这时选择造反,他的成功率几乎为零,况新建王王安为人机警,又怎能不知王临有反心?恐怕此刻,王安早已布局等待,只等王临自己钻进去。
廉丹心中惶遽,王临兵行险招,玩火自焚,自己不能跟着陪葬,况且,这等大事,一旦失败,必然株连九族,想及此,廉丹长叹一声,回身吩咐:“随我去京兆尹刘歆府衙走一遭。”
此时此刻,恐怕只有刘歆能够劝勉王临,毕竟刘歆是王临的岳父,如果连刘歆都无能为力,那自己必须投案自首,告发王临,尚能将功补过,免去株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