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糜进军榘县,只留数千骑兵在朔方县周围筑营,围而不打已僵持数日,仿佛战争停止一般,此刻,城中忽起谣言,刘睿将挥兵反击奢糜。
县城北街中,一家名为酒醇馆的铺子里,多隆坐在柜台前,看着一名打扮朴素的少年,斥问道:“消息可靠吗?”
少年点头,轻声道:“刘睿将率领大队人马西进,与抑虏的守军会合,全力反扑榘县,听说,他们可能会留两千兵马守城。”
不多时,多隆冷笑数声,淡淡道:“太好了,这次朔方县必然失守,告诉弟兄们,时刻准备,是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少年点头,这时,多隆拿起笔,在一张羊皮上书写一番,交予少年,轻声道:“立刻将这份情报送去榘县。”
少年点头离去,这时,多隆回身看向另一名伙计,朗声道:“挂停业牌,让大家去后屋等我,我有话要说!”
自粮草被杨恒截获后,奢糜整日忧心忡忡,潜伏在朔方县西南面的两万骑兵仿佛成了一步废棋,无法起到半点作用,如今朔方县与抑虏据点各自死守,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若长此下去,后方补给运送艰难,随时有再次被截获的危险。
想到此,奢糜怒视亚尔路,不悦道:“军师认为我军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见奢糜问起,亚尔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笑道:“大王不必如此心急,再有数日,朔方县必破!”
“何以见得?”
亚尔路将酒杯添满,笑道:“大王,朔方县被围已有月余,城中没有补给,时间久了必然乏粮,若我军能在坚持数日,不怕他刘睿不降!”
不久,奢糜恍然大悟,微微点头,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补给运输问题,如果再发生补给被劫之事,恐怕自己也会面临无粮可食的危险,想到此,奢糜将手中酒杯放下,来到窗前,沉声道:“我军孤军深入,战线过长,军师可曾考虑,新军会不会截断我军补给?”
“上次补给被劫只是意外,大王要相信木讷王子,他在定襄郡坐镇,绝不会轻易再让新军截断我军粮草。
”
这时,奢糜猛然回头,朗声道:“若是九原县的新军出兵北上,断我后路呢?”
亚尔路缓缓起身,笑道:“大王,婓罂的一万骑兵定会吸引住九原县的数千守军,大王不必太过忧虑。”
这时,门外响起亲随的禀报声:“大王,朔方县有紧急情报。”
门开处,亲随领一名少年疾步走入,少年来到奢糜身前,单膝跪地,右手抚胸,朗声道:“在下是多隆麾下的伙长,奉命给大王送信。”
少年将怀中羊皮拿出,交予奢糜,奢糜一目三行,很快看完,脸上洋溢起兴奋的喜悦,大笑道:“这个情报可靠吗?”
这时,亚尔路接过奢糜手中的羊皮,仔细端详,半响,方道:“大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奢糜摇头,爽朗笑道:“我想,刘睿是熬不住了,城中缺粮,我军又夺下榘县,断其后路,他焉能不急?”
不久,奢糜对亲随令道:“去通知旭郄,让他立刻拨出五千兵马,赶往抑虏东面埋伏,阻击刘睿,另外,让朔方西南面的两万骑兵待命,随时准备出战。
”
这时,亚尔路一脸忧郁道:“大王,当心有诈,我看??”
“不必了,我意已决。”
奢糜打断亚尔路的话,回到桌案旁,拿起酒杯,大喝一口,朗声笑道:“收复朔方、五原郡后,我要在木讷之前南下,成为第一个入主中原的匈奴王!哈哈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时,刘睿与众人在房中商议,决定近日反击匈奴,此时,消息已经放出,只看匈奴人是否入瓮。
此时屋内极静,每个人都在等杨蕾的消息,等待城中刺探是否将谣言送走的消息,不久,刘嘉率先开口道:“只要城中刺探将情报送出,我们这一战,必胜无疑!”
刘睿点头,他心中也十分焦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知奢糜能否识破自己的计策。
不久,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很快,长史瞿奎狼狈走来,快到近前,瞿奎双手抱拳,躬身施礼,歉疚道:“瞿奎未能完成使命,望将军恕罪!”
刘睿赶忙扶起瞿奎:“长史辛苦,何罪之有?”
半响,刘睿又道:“项南不肯出兵北上吗?”
瞿奎点头,恨道:“他不但不肯出兵,还将我逐出府衙,半分情面不给,我认为??他想借匈奴之手坑害将军,将军应尽早防范项南。”
这时,铫期走出,冷笑道:“若朔方郡失守,难道他五原郡还能保得住吗?”
不久,刘嘉走来,笑语众人道:“项南不肯出兵,放任这次奇袭五原县的大好机会丧失,可见其人一般,但此时大战在即,我建议,暂时不要理会项南,等打退匈奴之后,我们在收拾他!”
众人齐齐称善,这时,杨蕾带着亲随快步走入,朗声笑道:“将军,匈奴的探子把消息送出去了,现在,酒馆已被我控制。”
很快,杨蕾来到近前,继续道:“将军,城门已被我封闭,城中的探子出不去,外面的消息进不来,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这个消息让人听着振奋,不久,刘睿扫视屋内众人,朗声令道:“大家回去准备,明早来我帐中开会!”
“喏??”
众人纷纷离去,只刘嘉和杨蕾并未离去,不久,杨蕾来到刘睿身旁,轻声道:“将军,城中那些探子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