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见到汪中一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短短几天没见,汪中一似乎成熟了不少,不仅发型变成了短寸,一身运动服也换成了黑色西装,说不出的英姿俊朗。
“中一,你真的退了学?”孔祥林问道。
“是,林哥,这回你没什么可拒绝的了吧?”汪中一坚定的说道。
孔祥林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新梦知道了吗?”
“嗯,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也很支持我的决定。”汪中一自然不会将余新梦的原话如实告诉孔祥林。
孔祥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小子,这是逼我上梁山啊……”
汪中一微微一笑,旋即脸色坚毅的说道:“吴大哥是为了帮我调查我妈的事情走的,我要是不将他的死,调查个水落石出,我还算是个人吗?我知道林哥你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能闲着。。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就直接吩咐我做吧。我虽然懂得不多,可我会努力学习,只要你交代我干的事,我一定能做好。”
孔祥林叹道:“茂林的事情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得怪我,你有这份心,茂林在天之灵也算聊以安慰了。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我还是不赞成你就此退学,你应该多为将来着想,你还有很远大的前程,不应该为了这件事耽误学业。”,…,
汪中一固执起来又怎么肯听,道:“如果林哥肯当我是兄弟,那就不要劝了,一切都等查清吴大哥的案子之后再说吧。”
孔祥林见他并未把话说死,也就暂时不再劝他,毕竟人生有些事还是要经历过才知道深浅。于是他决然的说道:“好,既然你愿意把我当大哥,那咱哥俩就干场大的……”
夜,月朗星稀,北琴海乌尔雷江江滨,江冰流转,浊浪淘沙。
金力正搂着自己心爱的老婆在江滨大道散步。
金力的老婆当年是北琴海著名的四小花旦之一,雅号白秦霜,虽然如今已徐娘半老,可风韵依旧不减当年。
只听白秦霜握着金力的手,说道:“力哥,你答应过我,今年年终就金盆洗手,再也不问江湖中的事了。现在,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你答应我的话,可还算数吗?”
寒风凛凛,金力额上却微微见汗,皱眉不语,良久,才说道:“霜儿,你我在一起也十多年了,你该知道,有很多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退……又哪里是这般容易的?”,…,
白秦霜紧了紧握住丈夫的手。劝道:“力哥,你也得知道,越是涉足更深,就越难抽离了。”
金力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呢?看看吧,等这个月的账交了,我就试着向赵哥请辞,念在这么多年老兄弟的份上,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放我一马。”
两人正说着,忽听江滨大道远处一声清脆的爆响,让人一惊。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的金力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脆响乃是手枪射击的声音?他反应极快,连忙抱住爱妻的肩膀,压着她附身蹲了下去。
江岸上散步的人们跑了过来,见他们蹲在那里,忙朝他们道:“快跑吧,那边有强盗抢劫警察了!”
金力听了这话,眼珠瞪得像灯泡一样圆,抢劫警察……
当午饭高峰时段,孔祥林和庄国栋拿着整改通知书,出现在高丽园肉串城的时候,潮哥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俩,骂道:“你俩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孔祥林笑道:“怎么,张经理不打算进里面说话?”
潮哥看了看门口以及周围座位上向他们不停看来的顾客,也明白在门口跟他们争执,只会影响自家生意,无奈下,也只好忍气吞声的将二人让进了二楼靠里的一个小包房内。,…,
潮哥一不留神,一个年轻小伙子也跟了进来。他不知道这小伙子是谁,见孔祥林没言语,猜想是跟孔祥林他们一伙的,就没多问,而是极其不爽的问孔祥林道:“知道我姓张,看来孔科长是调查过本人了?”
孔祥林好整以暇的笑道:“既然张经理明白事理,那废话我就不必多说了,整改通知书已经下达给你,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我们今儿又来了,你就该明白,以你这点格局,今天在我老孔这里玩儿不转了。”他一口一个张经理,自然是提醒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执法者与相对人。。别把黑-社会那一套摆出来吓唬我们,咱玩儿的不是那个路子。
“哟嗬!”潮哥眉毛一挑,伸手就要上来抓孔祥林的脖领子,“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一个小小科碴子,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孔祥林眼角都没抬,旁边一人刷的一掌就将潮哥的手给划拉到一边去了:“拿开你的脏手,别弄脏了孔科长的衣服。”
潮哥大怒,看向一旁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哪来的小逼崽子?”然后又向孔祥林,“孔科长,我可告诉你,管好你的手下,否则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孔祥林斜看了一眼那小伙子,说道:“张经理可别太抬举小弟了。一哥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号的,得罪他……嘿嘿,不客气么?”
孔祥林话音未落,那小伙子已经一脚踢向潮哥小腹。
包厢不大,中间又布置着一张狭长的烧烤桌子,潮哥身后的小弟帮不上忙,他自己身子又早被酒色掏空,小伙子一脚踢来,他竟完全没有半点规避反应,叫人家一脚踢了一个正着。
“我-操!”潮哥捂着小腹就蹲了下来,兀自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