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已晚,叶苏凝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头嘱咐易童:“劳驾易将军,取钩吻草焚烧在疫情最重的街道,然后用杜仲,将离,天青熬成水,分给这些感染时疫的人,应该暂时能够缓解他们的痛苦。”
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时疫终于还是控制住了。
叶苏凝才睡下,宫里来人了,也不知道和慕容云修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青姑察言观色,知道和听雨阁脱不了关系,准备告退。
“姑姑留步。”慕容云修叫住她,示意易童送徐公公。
屋子里只剩了他和青姑。
“姑姑聪明,应该已经看出了,徐公公此来是为什么。”
“奴婢不敢打听。”
“投毒的人已经抓到了。”慕容云修盯着青姑。
青姑心中一凛,她猜这个人一定和听雨阁有关系,不然,慕容云修不会叫她留下。
“姑姑难道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见她不说话,慕容云修追问。
青姑依旧屈膝垂首:“不管这个人是谁,帝皇帝后和太子殿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是玄月宫一名白衣弟子,我还没有见到,帝父让徐公公来,就是召我们前去问询的。”黑眸盯着青姑。
青姑抬起头,凝视慕容云修:“太子是让奴婢现在就去请太子妃吗?”
凝视青姑的背影,慕容云修淡淡地说:“不必了,就麻烦姑姑和我走一趟吧。”
青姑怔了一下,随即轻声应:“是,容奴婢去交待几句。”
“不必,我自会派人照顾听雨阁,晶珠和灵珠那两个丫头我也会吩咐下去的,不会让她知道。”
青姑想了很多,却没有想到,一场暴风雨正等着她。
叶苏凝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次啊醒来就又扑到眼下云都城的时疫上。
“还是没有找到根源吗?”易童走进听雨阁时,她正在研究新药。
易童看着她,欲言又止,摇摇头:“太子妃也不要太费心了,这场时疫,想来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也许,有人另有所图,也说不定。”
叶苏凝还是太过善良,根本没有明白易童的意思,低头看火,边说:“这场时疫来得虽是突然,然而这病是无法伪装的,想来不会有人如此大胆,竟敢视这些百姓为砧板上的鱼肉。”
“魔宗可是有人性的?”
叶苏凝抬起头来,见易童面色似乎有悲愤之态,诧异的问:“易将军可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提醒太子妃,要时时刻刻小心小人的暗算罢了。”
叶苏凝想要再说什么,易童运用无相功,已经消失在她面前。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忽然想起来,那日秋社,自己一夜未归,和穆云修在花山相守了一夜,帝后都知道的事情,没理由慕容云修不知道,他分明特别生气,怎么好几天过去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显然不是慕容云修的风格。
“小晶,灵儿!”叶苏凝叫两个丫头,一个小丫头急急地跑过来:“太子妃又和吩咐,奴婢这就去。”
“小晶和灵儿呢?还有青姑呢?”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丫头,眉头微皱。
她的听雨阁一向只有青姑,晶珠和灵珠贴身伺候,太子府的这些小丫头根本不能踏进二门半步!
“你是谁?!谁允许进听雨阁内院的?!”叶苏凝眉梢一挑,不怒自威。
小丫头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回,回太子妃,奴婢是外面打扫庭园的,适才两位姑娘急着出门,让奴婢在门口伺候太子妃,所以,奴婢奴婢听见太子妃叫人,才贸然进了内院。”
“青姑呢?”
“奴婢,奴婢不知道。”小丫头跪在地上,身子轻颤。
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她扔下手里捣药的药杵,直奔门口,小丫头竟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太子妃不能出去!”
叶苏凝更加明白了,这几天,两个丫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以为是担心帝后为难玄月宫,也没放在心上,看来,这件事一定很严重。
“放手!”
“两位姑娘临走前交待的清楚,如果奴婢让太子妃离开听雨阁半步,就要了奴婢的命。”小丫头死死地抱着她的双腿,就是不撒手。
“你怕她们两个要你的命,就不怕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吗?!”她厉声。
“是你惹太子妃生气了?还不下去自己领二十廷杖?!”慕容云修及时赶来。
星眸凝视那张狰狞的面具,音色沉冷:“我的两个丫头去哪儿了?青姑在什么地方?”
“你休息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请御医来给你瞧瞧?我已经派人去取天池的水,希望能够对你恢复有些助益。”他顾左右而言他。
却不想,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怀疑。
不再多问,转身就走。
慕容云修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你就是出去,也该换件衣服。”
她第一次顺从地听他的话。
凝视她的背影,他低声说:“别忘了给青姑带两身换洗的衣服。”
脚步略凝滞,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只是瞬间,她恢复如初,换了一袭浅黄色的长裙,双手空空走出来。
黑眸疑惑地看着她。
鹅蛋脸清冷坚决:“我一定会带回我的人!”
二人上了马车,他将事情的始末由来大概讲了一遍,一再叮嘱她:“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只是帝后一时气你和穆云修私会,为了青姑,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