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方,两两相望,最后还是青锦败下阵来,“你的心意我知道。”
“阿锦呢?”一年的时间,应该早就想明白了吧。
看来今天不给他句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眼帘低垂,其实不是没想过,青锦也不是扭捏的人,唯心而已,对他,始终有些不一样吧,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约莫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只是这种事她从未闲暇想过,或许这一世,真要多一些牵绊。
也罢,既重活一世,便好好活一回,踏马天下,心有所依。
“既相遇,便相惜吧。”
既相遇,便相惜,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做好听的一句话,这句话是阿锦对他说的,他将刻在心上,永生不忘,此刻的他不是大元之君,不是万军统帅,他只是有幸与她相遇,得她相惜的人,笑的太过炫目,迷了青锦的眼。
“生生世世,不相负。”
轻轻的一句话,落在青锦心上,重若千金,火光照耀下,通红的有些不堪入目的脸,笑的痛快又肆意,“好,若敢相负,定与你世世纠缠。”既让她动心,又怎会允他逃脱。
秦玥玺望着她眼带笑意,心花怒放,他的阿锦,他怎舍得负她,“回皇城等我,你要江山,打下予你就是,你要什么都允你。”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归处。
“好!”原来有一人替你挡风遮雨,为你倾尽所有,便是这样的感觉,心有所安。
“阿锦,日后每一个寒冬,都不让你再收到这样的苦楚。”
“好!”
“阿锦,不许再这么胡闹!”
“好!”
“阿锦,你不再是一个人。”
“好!”
“阿锦,一切有我。”
“你很啰嗦。”青锦笑了笑,望着跳跃的火星,松了心神,安静的靠在某人怀中。
“阿锦,我心悦。”所以话好像是多了些,秦玥玺笑的像个孩子,哪里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君王。
随他吧,许他痴傻一会,只是这样子,看着有些惑人,“我现在可丑?”应该不好看吧,总这么盯着看,难道就能生出花来。
“好看。”秦玥玺拨开她的手,不让她碰到伤口。
“那能否日后再看?你的盔甲着实不舒服。”她的另一只手被压麻了。
秦玥玺这才小心翼翼松开,将她放好,看到她的脚时,又是一阵不舍,拿着绒毯好好替她盖着,抬头,正看到她通红一片的脸,心中暗道,这种苦,她受一次就够了。
“阿锦,这两日你就在大帐,脚不能着地,外面的事你暂时别管了,有我在,放心。”如果不是为了给他们送信,她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想着眼神变的深了些。
“好,你去忙吧,我睡一会。”确实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看着你睡,我再走,不急这一时,外面有他们。”
青锦随他,这大帐里的暖气,让她昏昏欲睡,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秦玥玺替她捂好被子,看来真的是累惨了,虽然趁机逼她非君子所谓,可是跟她行君子之风,怕是等到头发白了,也没个结果,再看了眼,才舍得起身离开。
里面的人睡的很安生,外头的大白,趁着秦玥玺离开,一溜烟的跑了进去,窝在青锦边上,烤着火也跟着休息,黎叔也去休息了,只有南宫炔,坐在帐篷内收拾完,一脸的不痛快,卸磨杀驴,从进了那大帐,就没见那女人出来过。
不过这次北冀可真是打错算盘了,碰到个天不怕地不怕又不要命的女人,这白折腾一趟不说,估计还会损失惨重。
秦玥玺留了青雨好生照顾,自己带着人去设伏,木错塔金快要接近大元大军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团团包围了,一脸的不甘与不敢相信,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还能设伏。
“国师,怎么办?”突然从四面八方出来这么多人,北冀将士都慌了。
“还能怎么办,打,冲出去,这里离昆王大帐不太远,想办法冲出去通知昆王。”就算他是鹰神也没办法了,只能拼了。
大元的将士蜂拥而围,高举着旗子,箭如雨下,扯着嗓子喊着,阵势就挺吓人的,秦玥玺亲自率着人围攻,几乎全军出动,就是要一举拿下,不能让他们冲出去给大昆王报信。
一场厮杀,死伤无数,看着血染白雪,大家也忘记了寒冷,箭雨过后,举刀对敌,北冀人也是拼了,双方杀的眼红,这里地势太空旷了,想要做细致的伏击时间和条件都不应许,本也就是一场硬仗。
青锦醒来的时候,那边战场刚结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败对方,但是自己也有不少损失,这天气作战,果然,战斗力大不如前,而对面又是奋起反杀,求生欲太强,还是跑了一些,但是已经算是大胜了。
军营中一片欢呼,烧着篝火,举着火把,大家痛快的吃口热饭,喝好热酒,盘点战利品,南宫炔借着看伤势的由头,找上了青锦。
“锦王怎么不去凑凑热闹。”这会不出去蹦跶了?不出去上阵杀敌了?
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青锦在被窝里暖和着,“少主雪山也尝试过了,有何打算?”
南宫炔也不客气,在这大元君王的大帐中,大大咧咧的坐下,看向软榻上躺着的人,动人的容颜神色有些迷离,半睁着眼,眸光微闪,他们行事都未成避讳他,但是他的身份,此刻待在这确实有些尴尬,不过,他从不知尴尬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