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白云曦听到信,放下公务,就往回赶,在院外就听到屋内的阵阵哭声,大喊一声,冲进院来。
他这不过去上了个朝,他的老娘,怎么就说没就没了,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搞错了,跑的太急,两院中的青锦也没注意到。
“娘,娘,儿回来了,娘,儿回来了!”白云曦扑倒床前,身为一品大员,他已许久没这么失态了。
床上的老夫人双目紧闭,身子已经开始有些僵了,白太妃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她回来,才没住上几天,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跟娘唠,她给娘绣的额带还只描了个花,娘怎么就走了,走的太快了。
“娘,儿不孝,儿回来晚了,您睁开眼,看看儿。”没能见上老夫人最后一眼,白云曦悲痛万分,这躺在床上的,是他的老娘啊。
他娘一生,性子温和,对府中的庶子庶女,都未曾过多苛待,心善手慈,管家的本事,不如那些掌家的老夫人,就是因为心慈手软,应该长命百岁的。
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没了,“娘,您好歹等等儿啊,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怎么就不等等儿啊。”最后一眼都没看上啊,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孝。
“大爷,节哀,老夫人年岁高,是福寿。”管家含着眼泪在一旁劝慰,这诰文的马上发出去了,很多事,还的大爷开嗓呢。
“主子,注意保重身子,老夫人去的安详,是福气。”宝香见白太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跟着劝慰。
“大哥,你去忙,这儿有我们,我要给娘,梳梳头。”白太妃抹了抹眼泪,靠在床头,抚上老夫人的发髻。
府里要办丧事,少不得又要忙上忙下,她陪着娘就好,大哥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很多事,的他去拿主意,没能见上娘最后一面,想必大哥心里难受的紧,让他忙忙也好。
“娘,儿回来晚了。”白云曦哭的悲切,抓着老夫人的手轻轻放好,起身,随着管家往外走。
今日朝议时,皇上说要来白家宣旨,看这情况,旨意也不一定宣到了,这婚事,恐怕也要搁置了。
屋内小辈们跪了一地,哭声不止,下人们已经送来了孝带,替他们绑上。
“大哥,你在这陪陪老夫人吧,我和五弟去张罗。”四爷突然上前,也是一脸悲色,这老夫人,是个和善之人,他们虽是庶出,却也从未亏待,如今去了,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尽尽孝道了。
“让他们去张罗吧。”白家,不能事事指着白云曦,青锦不知何时,已进的屋来。
白云曦抬头,看向侄女,点了点头,转向四爷、五爷,“那就交给你们了,该发的讣告,就发吧,灵台快些布置,晚些,就该有客来吊念了,不能怠慢了客人,府里上下,该布置的,也布置起来,下人们如何分派,就交给你们了,在读书的几个孩子,也快些去喊回来尽孝。”
“大哥放心吧。”四爷和五爷同时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他们也是白家人,老夫人虽不是他们亲生娘,他们也叫了这么多年的夫人。
这些事,就无需大哥亲自打点了,他们该分摊,就的担着些。
“二弟妹,四弟妹,这府中女眷如何安排,女眷招待,就交给你们了。”白云曦明白青锦的意思,干脆,将伙计都安排妥善。
“大伯放心。”蔡氏和四夫人忙抹着眼泪回话。
只是大夫人此刻心思很是复杂,偷偷的看向自己的夫君,一脸不明,为何这种事,不找她这个结发妻子,就是按着辈分,也该是她这个大夫人张罗,夫君这么做,是打她的脸面啊。
因着对白云曦的敬畏,没敢发作,只能忍着,心里却是一肚子委屈和不甘。
“你们去忙吧,孩子们也都去换孝衣,去饰物,注意言行仪态,切不可失礼于人,收拾完,就去灵堂等着吧。”
下人们纷纷扶起自己的主子,回各自院子换装,因着要接旨,早上都是个个穿的体面喜庆,眼下,确是不合适,一会来了客人,见着就不好了。
屋子内,哭声渐渐停了,白太妃的哭声更显得突兀,夫人小姐公子们都差不多走了,下人们也被挥退了。
“大姐,我刚问过齐妈妈,老夫人昨晚睡前都好好的,早上起来,也没异常,起来后洗漱完,先到院子转了两圈,给花儿点了点水,再回到屋子用的早膳,和平日都是一样的,没有异常,用的早膳,我也检查过了,都没问题。”甚至连洗漱用水都检查过了。
一切都正常,可是青雨仍不行,若是没把到那一丝细微的脉象,她也许不会这么执着的认为老夫人的死不正常。
白太妃和白云曦是什么人,一听都惊的看了过来,再看向床上的老夫人,更是悲中带了愤怒与不敢相信。
“院里里再仔细看看,在哪里走动,给哪些花儿浇过水,让齐妈妈一一指着。”青锦慢慢走向床边,从老夫人出事到现在,她才靠近,将人看个仔细。
青雨点头,红着眼眶,出去了,暖春立刻跟上,小姐让她留下,想必就是要她帮着查看的。
青锦从未这么仔细看过这位老夫人,对老夫人的印象,也就是一位略显和善的老太太,说话的声音也不大,眼睛也不是那么精明,有些绵柔。
如今仔细看着,发现满脸的沟沟壑壑,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头发并未完全发白,还隐隐夹杂些黑色,说明她平日是个心宽的人,眉锋也很平和,耳垂上,还挂着圆润的东珠,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