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明似乎瘦了一些,这是青锦的第一感觉。
“拜见娘娘。”
抬手指了指他身侧的椅子,“没旁人,无需多礼,坐吧。”
月景明缓缓坐下,神色有些忧伤,“景明斗胆,问下娘娘,此去南地,可是去过汴凉了?”
所以他急冲冲而来,是为了妹妹之事吧,瞧这神色,莫非已知道了些什么,青锦正琢磨怎么说,神蛊族的事被从这世上抹去了记忆,该怎么解释比较妥帖。
“娘娘,月家祖上,是个算命先生,懂得一些命术星相的皮毛,小妹的命星陨落了,景明来此是求证一二…”无论如何,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了,她一走,他真的就是一叶浮萍了。
原来已知了,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是本王杀的,本王只能告诉你,她该杀,所以…”他终有一日,会与阿玺对站朝堂,君臣只见,还是莫要有隔阂了,就算阿玺不出手,她也会,所以,谁杀的都一样。
闭上眼,得到确认,心头还是疼了一下,但是早有准备,她说该杀,就定是做了不可饶恕之罪,他没资格怨恨,只是没想到,秀儿最后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孩子…”这是他关心的,如果当初,他没有要待带她离开南蜀王宫,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既然知道了,就没什么可瞒着的,“孩子有点问题,让人在医治,你可以去看看他,你可放心,孩子好了,你可以带走,他在南宫家。”那孩子身上的血是没问题了,同哪一场劫难之后,所有因神蛊族而存在的东西都没了。
“景明多谢皇后,另外景明有一件事,想与皇后说说,并请皇后代为转达皇上。”只要孩子还活着,哪怕是个傻子,他也会视如己出,带在身边,让他平安长大。
“你说!”要转达给阿玺的,必然就是公事了。
“景明想退出恩科,并提议在我朝开设天鉴司,这是景明的折子,锦明无官身,斗胆上了这份折子,还请皇后和皇上过目。”
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决定吧,退出恩科?以他之才华,三甲之内,必有他,为何?
天鉴司?青锦收下折子,人各有志,他既如此想,定是在心中思虑很久了,这个词,她听着也新鲜,不如先听听,若利国利民,未尝不可。
大锦初立,本就该广开建言之路,听取百家之长,只是要一步步来,现在尚腾不出手。
“你先说说,本王很想听听,这所谓天鉴司是何意思。”将折子拿在手中,并未翻开,而是认真的聆听。
月景明起身,如君臣之间的汇报政务之礼,拱手而道:“所谓天鉴司,是以天之预兆、地之征兆,结合自然规律,观春夏秋冬之变化,可引道农耕、更可提前预知天灾,早做准备,国遇大事,可甄别天气,青雨风雪等等…”
他这只是简明扼要的说了些,具体怎么实施,如何做,他折子里都写的很清楚。
听他说完,青锦半晌不语,这才慢慢展开折子细细看起来,“你可是思及此事许久,最近才下的决定?”
“不敢隐瞒,是的。”
一个人,突然改变想法,遵循本心,必然是有些变故的,这月景明的事,她多少知道了一些,他对月家心存芥蒂,所以,他不想用祖上留下的这些东西,如今,看来,是想开了,这一关过了,他的心结该是解开了。
“你所提之事,本王会与皇上好生考虑,若真能行,百姓受益匪浅。”看来这次出宫,还是颇有收获的。
“日后若有利国利民之事想要呈报,大可直言,你必有办法让我们知道,不必苦等本王出宫了,再则,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青锦说完,收起折子,轻声一笑,这家伙,何时这么规矩了,若她今日不出宫,是否就的等恩科开考,才能发现他并未参加啊。
月景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畏手畏脚,颇不好意思,但是,因为他小妹一事,所以心中总有些别扭,原来是他自己想左了,帝后很坦然呢。
“景明明白了。”该去看看那个侄子了,自家的孩子,老让别人照顾,也不好。
“对了,忘记恭喜娘娘了。”想起孩子,才反应过来,看来,最近他确实有些不在状态。
青锦也不介意,到是想起那位韩小姐,用心良苦,“有花堪折直须折,末代无花空折枝,好好珍惜眼前人。”
月景明突然面色一红,当初看到揽月送来的棋子,他就大概知道,皇后已经知晓了,揽月当初入宫,他的确是…后知后觉,以为一切都晚了,没想到,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真的只是进宫住住。
为的就是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揽月不嫌弃他孤身一人,他又何必再扭捏了,他是个男人,总能给自己心爱的人说要的幸福。
而且,从揽月身上,他明白了一些事,也放开了一些事,活在当下,痛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负时光,不负她。
“景明多谢娘娘成全,定当好好珍惜。”
“什么时候,本王这杯喜酒,可别忘了。”哈哈,看着这些人,正好,青锦也开起了玩笑。
“一定。”能得皇后娘娘讨的喜酒,不多。
送做月景明,青锦心情不错,带着暖春去串门,来到钟老伯的小院,暖春的腿就跟生了钉子似的,一步也不想往前啊。
青锦今天就是故意带她来的,闲来无事,看看这丫头的囧样,也是趣事,主要相隔不远,走走就到了。
“老朽拜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