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的老臣出马啊,跪在宫门口的众臣们看到秦玥玺终于显身,激动的又是磕头,又是哀嚎。
他们之所以跪在宫门口,就是为了给皇上施压,也算是一种威胁吧,这老百姓都看着呢,皇上真要为了一个皇后,与群臣相左吗?
可惜,他们错看了他们的皇上,秦玥玺没有看众人,只是走到袁老面前,让杨喜给送了个软垫子。
“袁公,你老人家年岁已高,这些家伙是为难你了,也是朕之过,洛老和太傅都已在家恩养,却让你老如此操劳,惭愧啊,朕知,非你不愿起来,你也是无奈,朕不忍你为难,只好来送个软垫。”要跪就跪吧,只是这一把岁数,也不能视而不见,如今话到这份上,不知南而退,他也只能成全。
想用跪宫门,用百姓之口让他妥协,未免太小看他了,别的事或许尚可,可此事,绝无可能。
“给位爱卿,朕今天还是那句话,如今是大锦天下,并非大元,这江山是皇后与朕打下的,共享且不为过,有句话,叫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朕的大锦将不缺治世之才,尔等若是对朕之后院兴趣打过朝堂之事,朕也并非是非用尔等不可,另外,这江山将来要给谁,谁能继承,尚早,朕三十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虎壮精年,二十年之后,再谈立储之事也为时不晚。”
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这江山是他和皇后打下来的,爱给谁给谁,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谁在盯着他的后院不放,他也不介意壮士断腕。
众臣错愕,这皇上的话未免太过强硬和铁血,心中震惊不已,这近乎是有些不讲道理的蛮横了。
礼仪教化,皇上乃天下之表率,怎能如此…野蛮。
可惜秦玥玺今天还就是要野蛮一下,往日,或许就是太过温和了,让他们总是心思不歇,有些事,还是说的明白清楚的好,他的后宫除了阿锦,谁也不要。
和阿锦没有如何关系,只是他想如此而且,挥手,示意杨喜将圣旨宣读。
“各位爱卿也是辛苦,近来为朕之内务,劳心劳累,朕亦感激,众位中,机会是为人父母者,朕不能接纳各位之意见,广开口供,又不能让众位白白受累,只能予以小小心意,为各位操劳家事。”
一个个面有不解,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就听着杨喜的声音想起,杨喜声音刻意提高,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婚姻,也算是福气了。
杨喜念着圣旨,余光偷瞄了一眼秦玥玺,皇上这手法,真是快刀斩乱麻,也是够狠的。
这给配的,机会就是这次闹的最凶的几个,给他们互相拉郎配,既然喜欢热闹,就让他们互相热闹吧,娶的娶,嫁的嫁,不过,多半都不是他们心中意属的就是。
秦玥玺看着那些人的面色,冷冷一笑,这么喜欢插手别人的内务,当真是因为江山社稷吗?既然这么喜欢喜事,不妨就一次办个够,这被人姻缘的滋味,自己先体会体会。
听的圣旨,其中几个原来叫的最凶的,此刻都是目瞪口呆,这是赐婚圣旨,本该是隆恩啊,可是,他们听的清楚明白,这赐婚的对象都是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杨喜的暗示下,还不得不连连高声谢恩。
“朕尚有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诸位了。”至于你们要跪多久,悉听尊便,不过,应该没多少人还敢跪了。
至于要撞柱死谏的,请便,大锦需要忠臣,但不需要愚忠之人,大锦要的臣子,只需要心中撞着社稷百姓就好,至于储君之事,言之过早,现在,还不是他们表示忠心,需要考虑的时候。
看着秦玥玺挥袖扬长而去,不远处,马车内洛老放下车帘,摇头叹气,当今皇上,今非昔比,这些人,有眼无珠,当真看不出来,能说,该说,他早就说了。
本来,今天来,就是来劝劝袁老别跟着参和的,可惜晚了一步,也该抽身而退了,年岁到了,不要晚节不保,被人道义要挟利用。
还好,皇上心中是明白的,如此,袁老自己也该知道怎么做了,他到是不用费心了。
“爷爷,说了您不用来,皇上心中有数,这些人,想趁机打开后宫方便之门,却看不清,皇上和皇后是何许人。”洛璃洵也是无奈一笑。
他的确该省省心了,有时间不如多逗弄逗弄曾孙子,“回吧。”皇上越来越有帝王之风范和手腕了。
“洵儿,你自小和皇上一块长大,你们之间的情分,也实属难得,切要把握好一个度。”别让好事变成了坏事啊,今天他见识了什么叫君威难测啊,作为臣子,就该守着身为臣子的底线和界线,万不可僭越。
袁老也是几代老臣,何尝不知当今皇上是什么人,可还是倚老卖老,一时糊涂,让这些人糊弄了过来,弄的今天有些下不来台面,好在,皇上的话也是明明白白,袁老也该找个台阶,顺势而退了。
闲来,还可一起下棋钓鱼,朝堂风云,如今,不是他们这些老头子的天下了,新的天下,就该交给年轻人去扬帆,他们老了,想法和行动都跟不上了。
大锦需要的是朝气蓬勃,需要他们这些老骨头撑架子的时候已经过了。
“爷爷放心,孙儿心中有数。”君就是君,臣永远是臣,与他和皇上的情义无关,这一点,他时刻都知道,他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洛璃洵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