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哥这是雪盲症。”车夫大哥也是一时情急,忘记叮嘱了,不要长时间盯着雪看,眼睛会瞎的。
“你什么意思?”
“就是,长时间看着雪,眼睛就会瞎…有的只是短暂的,休息休息就好了,有的可能…”
雅琴听不下去了,扯着嗓门,抱着璇玑,也顾不得什么男装身份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对这那车夫大喊道:“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我家小姐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本来就对这车夫不满了,将她们带迷路不说,现在明明知道,长时间看雪会眼盲,也不知道提醒。
两个小哥,变城两个女子,车夫大哥一下也蒙了,这…冰天雪地的夜晚,让他带着两个女子走出去,太难了。
人到了这时候,最是能看出人性本质,心一横,冲进马车,抢了雅琴的干粮包裹,将马车的绳子砍断,他不能死,他还的回家有孩子有媳妇有老娘呢。
“对不住了,两位小姐,这马是拖不动马车了,三个人留着都是死,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边说,边牵着一匹马,跃马而上。
这北地的人,没几个是不会骑马的,刚上马,又回头看了一眼,将刚抢的干粮,送回去一般,“你们也别怨我,如果我能走出去,看的到人,我扎卡一定带人来救。”否则,三个人,就是死。
“这位大哥,你记住你说的话。”拉着就要出手的雅琴,璇玑低低的说了句。
“好。”扎卡翻身上马,不仗义也没办法。
“小姐,你为啥放过他?要不是他,咱们不会迷路,你的眼睛…”说道璇玑的眼睛,雅琴的眼泪又止不住了,要是小姐真的瞎了,可怎么得了。
璇玑叹了口气,靠在马车内,其实,刚才的话她也没抱如何希望,不过是刚才他停下送回一些干粮,所以她才拉住了雅琴的手。
如果都要死,能有个人活着也算不错吧,她听说过一些北地夜黑的凶险,尤其是风雪天,这世上,谁想死?如果有一线希望,谁愿意死?
突然一笑,她一向自诩聪明,谁知道,往往聪明的人,都死在自己的聪明上,可能明白的太晚了,她娘是,她也是。
怪不得大哥偏喜欢千颜,因为聪明的人,时刻在被自己的聪明欺骗,活在自己的自以为是里而不自知。
“雅琴,拖累你了。”其实,上当就上当了,承认自己输一回,有什么关系,非要强的想要扳回一句,如今好了,自己可能没命,还的拖累别人。
,雅琴不怕死,雅琴无父无母,死了就死了,可是小姐,您不能死啊,小姐,我去赶车,还有一匹马,咱们能出去的。”
“别折腾了,天已经黑了,咱们不熟悉这里,乱走,反而死的更快,我的眼睛现在又看不到了,什么也做不了,来,进来坐下,马车里还有些炭,别让火灭了。”能撑多久,算多久,万一,能熬过这个夜,没冻死,说不定天亮,还能有些办法。
只是,她的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了。
这时候,还想着眼睛,璇玑不由一笑,能活着,都是万幸了吧。
“小姐,你进去坐着,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说的对,咱们不能乱动,还有些粮食和水,还有炭,一定要熬过这个晚上,等过了这个晚上,咱们再想办法。”
雅琴进了马车,将马车车帘拉好,裹的严严实实,火折子也省着用,反正也不用看什么,炉火的光就足够了。
“小姐,来坐好,没事的,你的眼睛休息休息就好了。”小姐一定不会瞎,一定没事。
可是天寒地冻,越来越冷,就算有炉火,马车内,也没什么热气,外面寒风呼啸,外头的马早就冻僵了,摊到在地。
“小姐,是不是冷。”雅琴掀开坐垫,想起那快厚实的毛皮,拖了出来,露出一笑,还好,当时带着了。
“来小姐,裹上,这个暖和。”这绝对是上等的毛皮,摸着就暖和,而且也是大张。
摸着毛皮,璇玑愣了下。
“小姐,现在保暖最重要,将军也是一片好心,这会可别发脾气啊。”雅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其实,如果有个人一心一意对小姐好,小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个人爱自己不是挺好的吗?
而且,小姐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疼,把小姐但孩子一样疼。
“你也一起裹上,这毛皮是雪熊皮,里层是火狐毛,用了好几张,暖和,也够大。”脾气,她现在哪里还敢有脾气,无奈一笑,手落在毛皮上,柔软的触感,让人觉得,瞬间温暖了许多。
其实,大哥的话,她有认真听的,但是,她早就想好了,这辈子,走乱闯北,安安静静的过,不想再有所牵绊了。
而且,还是这么个人,她配不上的,说来可笑,内心深处,她竟是如此自卑,当了二十多年的樊璇玑,其实根本不姓樊。
她以前的骄傲,自信,自以为的聪明,都显得那么可笑,其实,她一直是用自己最后的那点骄傲,在撑着。
或许,如此结束,也未必不是好事,就是可惜了雅琴,她还有她的大好年华。
“小姐,咱们聊聊天吧,今天晚上不睡了。”一旦睡着了,有可能就醒不来了,虽然这个毛皮增加了一些温度,可是雅琴能感觉到,马车逐渐降的冷了。
炭火不敢加多,生怕用没了。
“将军,那好像有人!”举着火把,个个都快成雪人了,这天黑都快两个时辰了,再找不到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