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穹从达州赶回,将达州附近能掉动的官兵的几处一一记下给了秦玥玺,“可查了岷县附近还有这种情况吗?”听的张峰说,他们必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越想秦玥玺脸色越难看。
“还有两处,都是偏远一点的村子,有一个是去年的事,我去看的时候,大雪盖住了,但雪下都是焦痕。”这帮王八犊子,洛璃穹咬牙切齿恨不得抓了那些人揣上两脚。
秦玥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混账,那大元百姓当什么了,“这两年,并没有大的洪涝灾情上报,这几个地方的水利才整修多久?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决堤,雨势稍微大点就出事,工部这是修的什么东西,户部拨过去的银子是怎么验收的,还有兵部,调动官兵去干这种事,谁给他们的胆子批的。”这只是一个达州,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这种事现在还不好说,但秦玥玺预感非常不好。
“璃穹,这几个地方的领将你给我摸下,看看都是什么来头,我去趟工部。”秦玥玺心中难掩气愤,起身直接去了工部。
景丰早就等着,之前是女婿,是景家继续荣华腾达的靠山,先在是仇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行礼也只是敷衍了事。
“不知殿下到工部有何贵干。”下手到快,无证人证,这么快就备齐,景丰知道,那个儿子这次是保不住了,可殿下也休想好过。
秦玥玺也没打算跟他好说,坐到工部衙门主位,直接吩咐道:“将工部这几年达州及各地修缮水利的宗卷都拿过来。”
“殿下,这几年工部修缮的水工工事多了去了,要都搬过来,怕是摆不下,还是劳驾殿下亲自到藏卷阁翻阅吧。”
“放肆,这工部衙门不是你景丰开的,田侍郎让人搬卷宗。”秦玥玺大声朝着景丰怒斥一句,转头对站在一旁一脑门汗的田侍郎道。
田侍郎规规矩矩的站出来,看了景丰一眼,最后带着几个人去藏卷阁搬卷宗,太子殿下今天好大的架势,景大人也好大的胆子,可是这到底是大元的衙门,不是景大人的,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他这个侍郎就是个摆设,
宗卷搬出来堆成一座小山,秦玥玺看了一眼,直接吩咐道:“全送刑部。”起身就走,景丰自然不干,这这么多卷宗他也没把握每一卷都妥善处理了,万一有个纰漏,就不得了。
“怎么,景大人还要拦着本宫办案?如果景大人觉得不妥,进宫请旨便事。”说完看都不看他,让带来的几个护卫带着工部的人搬卷宗。
秦玥玺走后,景丰张罗几个人到了一个小房间,急道:“那些卷宗可都处理好了?”几人点头如蒜,“景大人放心,这些卷宗都是过我们手入藏卷阁的。”若没处理好,他们也不敢放出来,牵涉的不是景大人一人,他们都有份。
田侍郎见景丰带着几个人进了内阁,洋装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出了工部衙门,追上秦玥玺的马车拦下,“殿下,这还落了一卷,臣可算追上了。”田侍郎身子有些圆滚,一脸笑容可掬。
“有劳田大人,辛苦了。”秦玥玺伸手结过,吩咐开车,并未多加攀谈,盯着手中卷宗,若有所思。
不仅工部,随后户部、兵部都去了一遍,虽然这两部的主事不如景丰那边跋扈,但是更难对付,滑不溜秋的老狐狸,秦玥玺说要什么就给什么,说带走就让带走,二话不说。
张寒侗看着宗卷堆积的刑部衙门,头昏脑涨,组织人手分部分批整理,等待太子处理,心里却暗道,这么多宗卷,要翻阅到什么时候,进了藏卷阁的宗卷,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秦玥玺让楼久葛带着翰林院熟悉卷宗的几个人,熬夜翻阅、记录,自己则只拿了田侍郎追送上来的一份回到太子府。
咏元帝对太子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卧床,朝议停了,没过两日,就有不少折子送进宫,道太子查案太过无理,将各部宗卷搬空,还有的参太子仗势欺人,以打压下,更有甚者自己参太子行为不检,国丧期间屡次与县主私会,有个别干脆连青景一同参了,说县主干涉朝政,指使朝廷命官等等。
一时间各种传言传出,越演越烈,咏元帝装聋作哑,一概不理,只道太子乃国之储君,行事难免专断一些,无可厚非,让各部继续协助,离结案期不到半月,到时太子自会给各部一个交代。
通天鼓案是有时限的,不管什么案子,二十天内,必须给诉案者交代,给百姓交代。
贤王最近到不闹腾了,安静的呆在府中,每天进宫尽孝,在咏元帝面前也老实许多,不在动不动就暴躁,咏元帝对皇后下葬那天发生的事也只字不提,这儿子再混账也不至于利用皇后的最后一程做手脚,下山之前,他也暗中吩咐人去查了,那块镇魂石一早就备好的,没人动过,而那股黑烟也找不到别人动手脚的证据,所以近来他有些恍惚。
洛老爷子和芽儿进宫面谏说的那些话,咏元帝听着觉得有些危言耸听,这有史以来,大元也未出现过一下近两月的大雪,甚至觉得这个丞相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办事说话越来越糊涂了,和一个才在朝堂混迹不到半年半大不大的丫头参和起来。
秦玥玺忙着收集证据,无暇顾及那些所谓的谣言,只是这次连累她了,不过青锦更不慎在意,那些人说的也有些真话,比如干政。
可是过了几日,所有都发现不对劲了,这满城上下,商铺关了大半,想买点东西都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