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东边的桃馨园更让她觉得诡秘一点,因为那里外面甚至有家奴守候,进出放行的只有送日常所需的人,外人甚至秦轻云都不允许进去。
众所周知,那里囚禁的是秦轻羽的娘亲,全城的人都知道秦轻羽囚禁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个中秘密,却无人知晓,只落得个不孝残暴的骂名。刘梦涵更相信,事出必有因,或许他的娘亲有重病,或者得了疯疾会伤人,这才将她妥善照顾在一个隔绝的院子里。
或许她真的是太孤绝了,才生了一探奥秘的心,不过目前她也是坐困愁城,不若顺着心意而去,或许能够找到一个出口,脱离这一份尴尬的压抑。深闺生活是她避之不及的,如今深刻体会其中的苦闷,便更是厌恶之。
如是想着,便提起裙摆顺着蜿蜒小溪而去,残红花瓣在水涡中激荡而下,越走越近,竟然听到了低吟浅唱的歌声,深情款款,却又悲伤至极,温柔奈何无情戏,闻之不禁觉得有种感同身受的凄怆……
一手倚着白墙,一时间听得有些出神,随着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咳嗽,许久无法平复,或许是素日顽疾累积,最后显得那么得孱弱无力,且无奈。
庭院深深,里面唱歌的那人便是秦轻羽的母亲了吧?据说她在园子里一待几乎是十年,从未跨出大门一步,事实上,或许也无法自由出入。
刘梦涵试想,若是自己这样过十年,便不会是像今日她这样的悲伤无奈,她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或者疯在里面。
仰首看着这白墙,好高,远比其他的隔墙要高,就连溪水穿越之处,都有铁丝如网。不过,刘梦涵也发现,因为铁丝的阻隔,有一盏烧到尽头的莲灯漂浮不出来。
于是找了一根棍棒,小心翼翼地弄过来,再弄出来了铁网,难免弄烂了莲灯,可是里面一张纸条完好无损。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好奇,决定之后快速地拆开了来。
只见纸上字体隽永淡桃花香气,或许更有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祝愿:孤夜独影难成眠,秋心向晚念子颜。虽在身边思离别,愁鬓明朝又一年。
收好了纸条,心情莫名变得沉压压的,绕到了院子正门口,看着关得严实的大门,于是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个丫鬟,样貌也算是清秀可人,或许是一直这个院子伺候也不曾怎么出来,所以不认识自己,但见她神色不善,“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可知道大少爷交代这里谁也不能进来?!”
刘梦涵心底算计了一下,对方神*备,她便拿出女主人的严肃,清了清喉咙道,“你不认识我吗?虽然我才进门没几天,但也容不下有丫头这么没规没距的!”
那丫头这才恍然,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恭敬有礼道,“夫人安好。”
刘梦涵点点头,“大少爷今早起身的时候让我过来看看娘亲,我要进去请个早安。”秦轻羽不在可以随她乱扯。
只是没想到,她说的话似乎并不见效,看着丫鬟又从恭敬到狐疑,一时僵持,也没有开门让路的意思。
刘梦涵心底微有些不快,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秦轻羽的妻子,也算是如今秦家的女主人,何以让一个丫鬟都可以如此轻屑?她大可以不用管她的,即便是这件事情真的触怒了秦轻羽,这样不是更好吗?让她触怒他,让他嫌弃她,最好将她休了,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走开!”于是,抛下一句,便要从她身边挤过。却不想那丫头竟然会武,手臂横来,将她挡推出了门外,神色淡漠,“夫人,你不可以进去。”
“你好大的胆子!”刘梦涵也真的生气了,“你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还不让路,不然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闻言,那丫头唇边只是溢出浅浅的嘲谑,声音更是冷漠,“大少爷吩咐过,尤其是大夫人不许进去。”
刘梦涵闻言一震,一时间心头涌上的感觉有些复杂而矛盾,原来那个男人还刻意吩咐过,原来防她这么深?既然如此,又何必不让她走?!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女人,他只要她做个安安分分的女人,如此而已。
越想越恼,既然如此,她倒是非要进去不可了!即便是打不过,便看这丫头敢不敢伤她!“走开!”
“夫人,别逼奴婢出手!”看似迫于无奈,但她的态度和声音皆是冷硬。
刘梦涵便要硬闯,左躲右闪,却躲不过她的处处紧逼擒拿,而且很快地发现对方似乎探清了自己的底线,她并无意弄伤自己,反而更像是玩弄一般。
那丫鬟双手擒来转移她的注意,脚下却乘机横扫,让她一个踉跄不稳,再出掌适时地打在她的左肩上,让她稳不住身子往后倒去。
刘梦涵心底哀叹不好,这下子定然会摔个狼狈,却不想腰身适时传来一臂力道,带着她的身子轻盈地转了一圈,稳住了。但是她并不觉得庆幸,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所以即使不抬头,她也知道了来者何人。这时,头顶的声音犹如闷雷低沉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那丫鬟已经收了手,一身的恭敬,即便是神色,也一直是理所当然的波澜不惊,像极了她的主人,“主子,夫人非要擅闯桃馨园。”
刘梦涵只看到秦轻羽较之以往更加沉冷的脸色,却只是忽略,或许自己心底更加好奇,他对自己的坚持最后的忍耐限度究竟在哪儿?于是双手抱住他的臂膀,软语娇声问道,“夫君,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