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惊,又掏出一颗小灵石,很是不舍地踮起脚尖,想要亲手安放到顶盖中间刹顶上,但有点够不着,便一跃跳起,手才刚刚触到刹顶,还来不及放下灵石,身子便又落了下去,还把手巴掌接近腕脉处划破了一道小口子,鲜血一下流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这些,再次奋力一跃跳得高高的,同时一伸手,总算将灵石按到顶珠中间。下一刻,灵石闪起一道耀眼的灵光,香炉立即就起了变化。
那顶珠也跟着亮起五颜六色的灵光向下蔓延,分出的三条藤蔓变得翠绿欲滴,绿光继续涌动到整个顶盖,并继续向下到上面的小炉身处,但这时灵石光芒逐渐暗淡,炉身上绿光忽闪几下,跟着熄灭消失。
这些变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杨韶惊得张大了嘴巴,再定睛细看,香炉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小了一截,填土和香灰从孔洞处溢出来一地,现在炉盖才齐他胸口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小的,他完全没看清楚。
这一会儿就用去了三颗小灵石,现在只剩下三颗大点的,一颗小的,若师傅知道自己胡乱用灵石,追究起来可没法解释。但眼前的香炉又实在是一个异端,自己让香炉变小了,师傅若问起,同样也无法解释。
杨韶一阵头疼,心中万般不舍,可又实在忍不住,伸手抚着炉身上三条闪光过的藤蔓,触手冰凉滑腻,纹饰凹凸不平,除此并无特别之处。
狠狠一咬牙,杨韶取出一颗大灵石,这次一伸手就能安放在顶珠之中,灵石放下的瞬间,顶珠又再亮起,七彩霞光更加璀璨耀眼,潮水一般汹涌下去,三条碧绿藤蔓一直流动向下到小炉身、大炉身,最后连三只底脚也一起点亮了。
几乎就在底脚点亮的眨眼之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度,香炉整体一下又变矮变小到五寸高左右,大炉身直径约三四寸,上面花纹五光十色翻涌不定,活灵活现,但就这时,灵石又耗尽了,炉身光芒迅暗淡下去。
杨韶双手捧起香炉,将里面的填土和香灰全倒了出来,然后以左手托着炉底,右手抚过顶盖,向顶珠上抚摸过去,忽感手掌一阵刺痛,腕脉处的小伤口碰到了顶珠,那伤口处的血液汹涌而出,被顶珠完全吸收消失。
杨韶想要把手移开,可右手就像是粘在了顶珠上一样,他使尽了浑身力气,却怎以挪移不动。就算左手放下不再托着炉底,可香炉仍然粘在右手上,悬空挂着也不会掉到地上。
想尽了办法,杨韶依然甩不脱这吞噬血液的神秘诡异香炉,直到头脑一阵阵黑,意识渐渐模糊,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韶悠悠醒转,睁眼一看,月上中天,似已是深夜时分。
他一骨碌坐起,感觉头脑还有些眩晕,浑身一阵阵无力。而香炉还在身边地上,只是已经没再粘着他的手,伤口处的血迹也已干涸粘合了。
这香炉肯定不是寻常之物,用掉灵石的事也不能和师傅、师兄说起,否则会生什么,杨韶不敢想像。但这个香炉若被自己拿走了,得再搬一个来替换,那杂物房就有两个废弃的,也不知损坏没有。
想到这些,杨韶拿着香炉起身,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用身上的青袍遮掩住,急匆匆回房间,放到桌案上又怕人看见。只好把一些书拿出来,腾出一个小木箱放好香炉,塞进床底下角落里。
又出门到师兄房前听了听,里面传来一阵阵熟睡的鼾声,便放心地去杂物房,里面果然还有两个香炉,其中有一个断了一只底脚,看断口处纹路,原来是青铜的。另一个倒是完好无损,只是显得有点陈旧,有的花纹不那么清晰,还布满了铜绿。
杨韶找来一块粗布,将炉身上的铜绿一点点用力抹掉,但想要抱起来力气却有些不够,估计得重一百多斤吧。正常提抱起来肯定不行,若摔着还会惊动师兄。
杨韶先把炉身扳得倾斜,然后转动一下,以另两个底脚支地,慢慢挪到门口,直着一点点移出去,再继续转动腾挪,花了好大力气终于移到前庭正中,找来一个小铲子将填土和香灰从孔洞倒进去,直到可以插香,与原来没什么两样才大松了一口气。
忙完这些,回到房间和衣睡下,但杨韶却怎么也睡不着,神奇的灵石和奇怪的香炉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惹得他睡意全无,反而精神百倍。
久无睡意,杨韶干脆爬起来找出两大一小三颗灵石,又翻出小箱子,取出香炉悄悄摸出玄光院,到了西面一处小山谷里,见四周一片幽暗无人,把香炉放在地上,想着小灵石可能不足以启动香炉,便拿出一颗大灵石放上顶珠。
刹那间,顶珠又再亮起,七彩霞光一阵旋转便汹涌而下,点亮了三条碧绿的藤蔓花纹,延伸到底脚处,然后大小炉身上的山川日月江河、草木花藤、鸟兽虫鱼纹饰渐渐明亮,五光十色,千姿百态翻涌着好不耀眼。
这次点亮之后,灵石没有立即消耗殆尽,仍然完好如初,似乎没用去多少灵力。而香炉也没有再自行变大,或是变小,仍保持五寸高,三四寸大的样子。
突然,幽暗的夜空中汹涌过来一阵阵五颜六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地涌入顶珠和炉盖之中,那炉身上的花纹不断没有暗淡下去,反而愈加明亮。
而野外的光点汇聚之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多,初时还只是一些细微的光点,渐渐却是丝丝缕缕细微的光线。
这时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