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都在看着,杨韶一听大吃一惊,此女十一层修为竟向自己挑衅,却又不好拒绝,便硬着头皮端坐不动,想看看她究竟要耍些什么手段。不料此女却对上他淡然的目光嫣然一笑,似水双眸荡起一层五彩涟漪,笑容顿显妩媚之极,直有风情万种颠倒众生之态。
杨韶心中一凛,想要稳住心神,却忽见眼前出现了一名薄纱遮体的美女,红唇半合,玉臂微张,缓缓向自己的脖颈勾来。从未见过女子曼妙身姿的他顿时心簇神摇,只觉口舌发干,面红心跳,一缕火热从小腹下升起……正要伸手相迎,却蓦地警觉,心中默运“慧心通灵”,顿感体内法力运转,在丹田处缓缓凝成一个七色光轮,由经脉直升头顶神魂。
随着七色光轮在脑内运转,意识慢慢清明,眼前美女有些技穷地挥去身上薄纱,丑态毕露地扭动着身体,而杨韶嘴角含着笑意,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堂上众人都一脸看好戏地样子,一时看看杨韶,一时瞥一眼澹台紫樱。而后者容光照人,脸蛋妩媚娇艳之极,但白净的额头却显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仍双目死死地盯着杨韶。
眼见他始终无动于衷,澹台紫樱有些骑虎难下,扭着腰肢缓缓踏前两步,身侧几乎与杨韶挨在了一起,忽然低头向下,潮红的脸蛋快贴到杨韶脖颈时,忽然一怔,脸色一变,目中寒光一闪,张口一吐,一团粉红色淡淡雾气轻飘飘向杨韶口鼻间笼去。
杨韶心有所感,双目猛地睁开,张口一吹,粉红雾气倒卷而回,一下扑在澹台紫樱的脸上。后者惊呼一声,不由倒退两步,脚下一软,疲惫地摔倒在地,竟一下昏迷过去。
杨韶冷哼一声,对此视而不见,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却听对面“啪啪”地响起一连串鼓掌声,不由转头望去,却是一直安安静静,久不出声的钟吾坤、钟吾锦翔兄弟二人,便意示友好地报之一笑。
“哼!你……你们!”澹台彰武怒形于色,一张脸憋得通红,却终究不好再动手,扶起其妹打横抱起快步离开大堂。
陆昊大笑道:“那澹台氏真是不知天地厚,使用媚术也就算了,竟还想在此等场合痛下杀手,好在杨师弟应对极快,若中了mí_hún障,就是陆某也要费些手脚!”
“其实这都是小事,贫道总感觉这勒芒部、虎芒部对我们是满满的恶意,此举大概是想试试我们的修为手段,诸位还得小心一二才是!”叶辰光旁观者清,这时不由说道。
钟吾兄弟离席上前,兄长钟吾坤接口笑道:“咦?这位道长真是明见万里啊!勒芒部与虎芒部狼狈为[奸],欺压我等三部久矣,没奈何我等部族势弱,也只好忍气吞声了许多年,也不知要忍到什么时候。”
就在堂上剩下的众人走到一起越聊越投机时,勒芒部与虎芒部三人却先行离开了城主府,由力士驾御猫车回了馆舍一处大院。勒筠阴沉着脸走在前面,澹台彰武横抱着自家妹妹快步相随,一直进了院中大堂后一间幽暗的密室,这才将澹台紫樱放在地上。
勒筠招手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枚润白色丹药,捏开澹台紫樱的嘴巴喂了进去,随后两手一掐诀,指尖忽然冒出一团淡淡绿光,轻轻一点澹台紫樱的的眉心,那团绿光便融入了进去。
勒筠随之伸掌贴在澹台紫樱的额头,默默地感应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长吐一口气,施法将那团绿光召回融入自己指尖,便退往一边默默等待。
不多时,澹台紫樱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瞟了两人一眼便翻身盘膝坐起,缓缓炼化丹药稳固心神。良久方才收功站起,突然开口道:“勒大哥!刚才的事……兄长本想试试他们的手段,不想落了下风,而我……之所以施展mí_hún障,是突然在那人身边嗅到了三弟以百毒淬体施展银煞铁臂拳残留的一丝特别气息。我敢断定,此人必是导致三弟失踪的元凶,至少也是挨了三弟一拳的。”
“此言当真?”勒筠一楞,随之面露若有所思之色,恍然道:“应该没错!三弟早早来了濮邦城却又北上,那必然是去了苍越山坊市,只怕已凶多吉少。可说也奇怪,交待他的事一件没办,却跑去苍越山坊市干什么?”
澹台彰武接口问道:“人找不到就没法弄清缘由了,那我们要先除去此人吗?只是这样一来……”
“打草惊蛇却是不必,那三宗弟子本就在我们计划之内,只待时机一到,这些小鱼小虾一样也逃不了。还有那苍越山坊市必须控制起来,彻底斩断北三部与申国七宗的联系,这些事可是成败的关键!”勒筠沉吟片刻,却是冷静地说。
澹台彰武道:“好!那我们仍依计划行事,只要象灵璧到手,郎安道旧伤未愈,剩下俚芒部偃师雄、襄芒部钟吾道生等人不足为惧,量他们三部再无反抗之力。届时我等父辈谋划多年,一统五部的大业必然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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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杨韶与陆昊等三宗弟子一起回到馆舍,这晚破例地没有练功,而是检视伤口更换外敷药物后,早早地睡下,毕竟接下来几天都很忙,必须要养精蓄锐,以备随时应对各种复杂情况。
次日一大早,郎勋亲自带着百名低阶力士到客馆,迎接三宗共同主办拍卖会的修士。至于其余四部蛮族都是与会一方,则没有这个待遇。
这次仍是三宗修士各乘一辆猫车,陆昊与郎勋在前,杨韶的车居中,车轮碾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