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按着,千岁王爷手的温度相对于我的温度而言,极为暖和,冷暖交替之间,我抬眸直直的对上他的眼,心想:这种暖意,可真舒服。
我咽了咽喉咙,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低下头,错开他黑的不成样的墨眸,道:“那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死命欺负?”
“不过是禁足几天,抄点书。”他亦收回了手,淡漠的神色里辨不出多少喜怒,只是说的话让我有点灿灿然,“再说,燕然,你哪一次乖乖认罚过?”
我想要开口辩解,他一点都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他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抄的东西都是印刷出来的。”
我眉头一皱,感觉更不好了,压抑着音,问道:“东陵御,我嫁给你的那些年里,你一天都不放的让暗卫跟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权在握的人一般都不喜欢被人看着盯着,尤其是暗里,明理有那么多的人服从于你,那么多百姓看着你,不敢有一点差错,而最后只能从暗里下手,只是就连暗里都被掐死,任谁都不喜欢。那个时候我被皇兄压制着,不敢有丝毫动作,但是今天九千岁似乎总是在我这边找死,而且倍儿有节奏,这都是第三回了。
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我觉得千岁王爷要是不给我一个标准的回话,我就可以圆润的不理千岁王爷了,但是我的千岁王爷显然没有想过什么标准的回话,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不言。
一车的寂静,直到马车停下。千岁王爷先我一步下车,我看着他朝我递来的手,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伸过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看了看四周,寂静的街道,哪有王府的样子?他折腾我倒这边来,不会是想把我杀人灭口吧?
“这是哪?”
“王府侧门。”
“……真隐蔽。”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选侧门不选正门?”
“你说。”
“你猜猜看。”
我作势凝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对猜向来不在行,你说吧,为什么。”其实千岁这么做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情侣之间小打小闹,一贯的嬉笑的句式——他说你猜,她说你猜我猜不猜。只是,我不应该和他这样。
而他显然不知道我那些或多或少的心思,只是会觉得我不解风情,解释道:“王府规矩不能废,而且,今天我要给你看一出戏。”
“哦?”我疑惑的应了一声,心中也明白,在王府里,能有的戏无非是那些小妾什么之类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妾是谁。
我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往里头走去,轻车熟路,看上去很是熟稔,看来这王爷……年少的时候偷溜这种事情也没少干过。
直到西苑,只听丝竹声悦耳,灯火通明,衣着相同的婢女进进出出。
这个屋子,是一个小妾的舍,床榻什么之类的都在里头,我皱了皱眉,被千岁王爷拉着身子一跃,到了屋顶上,掀开一片瓦。乖乖,这里头怎么一个香艳了得?!
简直声色酒肉,纸醉金迷……我想一切能形容奢靡的成语词语,都不足以形容。
长相阴柔的男子周边美人环绕,宽大的衣松垮,女子软软绵绵的喊……我想,这男子可真会享艳福。
“他是谁啊?”我指了指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