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景象如我想的破败,我低首看向白靴上沾了的尘土,不知该有如何表情,我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声音淡淡的毫无情绪:“苏序,我和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孩子,她将东西丢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想要捡回来,可是小孩的家人不允许,总是阻止着小孩子。”
后面没有一点声音,我继续往前走,继续说:“小孩子很是执着想要捡回来,脾气固执到无可奈何,接着小孩的家人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使了个阴招陷害了小孩子;从此小孩子一直安分了。”
“苏序,回不去了啊。”我叹息着走到粗壮的古树下,几乎是满目苍凉,将额头抵着皱纹横生的树干,“可是那又如何,我可以将名字刻入史笺,他亦可将我的名字刻入坟墓,既然江山定的永别,那我就用江山来定这一场故事!”
我的语气,几乎癫狂,古树苍老,场景斑驳,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却也都不熟悉。
“江山定的永别,江山定的故事。”只听一声温润,沁入骨髓,我一时间有点怔,只听再又,“在下这里也有一出刚写的故事,恳请姑娘品评一二。”
“故事说在永安十年后,京都中有位衣衫褴褛的老者手拄着竹杖每日在行走,只要一见穿紫色衣衫的女子,不论老幼,便将目光看去,后来一日岸边芍药开花的时候,见了一名女子之后便亡去。尔后,那女子跪在老者声旁恸哭:你与我说缘定三生,缘何先去?城池失守非你我之错……”
“风月段子只是风月段子。”我大抵是猜出后面的话来,开口打断了他,冷声责问:“你是何人,为何在卫国公府?”
那少年低低的笑了出来,眉目展开的时候居然有那么几分那时年少张扬的影子:“姑娘莫要打断,且听我说:可你又如何绝情?那时候我不断寻找于你,你却处处伤我,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妇,你可舒心?”
“死了便是死了。”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声音更冷,“回答本宫的问题!”
“我便是那妇人的儿子,长公主,你可还记得瑶城一役?”那男子的声音依旧冷冽,音调之中我却听到了隆冬的寒冷。
“瑶城一役被点评为兵书上的楷模,史书上的典范,更是本公主成名之作,本公主怎么会忘记。”我转身背倚上树干,一脸傲然,睨着面前的男子,“阁下一身青衣,看这姿态,可是个台上的粉磨戏子?”
“在下陌桑城。”我看着这位比我年小不知多少的少年低下眉头,含起下颚,一片公子作风,让本公主真想收了去做面首。
“桑城美人可愿做我面首?本宫虽不是达官,但也是显贵,若是从了,便一世锦衣无愁。”
“若是在下不愿呢?”他抬首与我直接对上,含笑温润的眸光犹如春风。
“不从么……”我低下头去,心中有些苦恼,后来一想,便打定了主意,似笑非笑道,“强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