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张超他们果然遇到鲸群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和夜晚的星光,张超还是看的清楚,在他们船队的周围,有一群鲸鱼,大概有十来头,不停地在船头两边跳跃、引路,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大,最大的也不过三丈。
张超与王六相视一眼,这样的小鲸鱼正好用来试试水,如果这样的都抓不住,那些巨大的还是算了,老老实实想别的办法吧。
到了凌晨,这些可爱的鲸鱼还没有离开,也是,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对于这样的海上巨兽,人们更多的是崇拜,而不是追捕,所以鲸鱼们毫无警惕之心也是正常的。
张超想捕杀鲸鱼,那就要有捕杀的工具,须鲸虽然不主动攻击人类,但它的个头太大了,一条最起码是几吨种,有的十几吨甚至几十吨、上百吨重的身体就是它的武器,挨上了非死即伤。
在欧美捕鲸的高峰期,主要是用鲸鱼叉和鲸鱼炮来捕杀鲸鱼,说白了就是一支巨大的金属箭,用一种前装炮发射出去,后面连接着结实的缆绳。
当鲸鱼被捕鲸船上的捕鲸叉击中之后,就无法挣脱了,捕鲸叉不光会用倒刺牢牢勾住鲸鱼的骨肉,还会把鱼叉头部张开,在鲸鱼体内切开一个大口子,让鲸鱼大量失血。越挣扎失血越多,很快鲸鱼就会死掉,然后被拖上捕鲸船,当场肢解。
可张超没有大型捕鲸船,更没有前装炮和捕鲸叉,这个技术暂时无法弥补。但没有这些东西,也不能说就无法捕杀鲸鱼了。
因纽特人就有一种比较简易的方法来猎杀鲸鱼。他们把鱼叉头做成带倒刺并且可以和鱼叉柄脱离的模式,鱼叉头上连着结实的兽皮绳子,绳子另一头拴着几个海豹皮做的气囊。
发现鲸鱼之后,他们会划着皮划艇追逐,靠近了鲸鱼,就向它身上插鱼叉,让鲸鱼带着皮绳和气囊一起游走。
鲸鱼没有鱼鳃,它想进入海面以下,就要憋一口气,过一会还得上来换气。身上流着血还挂着几个气囊,又疼又影响下沉,白白耗费氧气,过不了几分钟,鲸鱼还得浮上来。
这时候因纽特人就再往鲸鱼身上插鱼叉,周而复始,鲸鱼就活活被耗死了。那些气囊会标记出鲸鱼的位置,划过去把它拉回来就算成功。
张超使用的就是这个办法,他的鱼叉还没因纽特人先进呢,头部不会自动脱离。不过他的鱼叉更锋利、更凶残,四棱形的叉头每一面都带着血槽,尾部还有一个横着的刀口,又能扎又能切割。
后面绑着的也不是气囊,而是一大堆竹筒,浮力一点都不还特别便宜,南方山上到处都是。
当这个鱼叉插上去之后,鲸鱼就要带着一堆竹筒下潜了,这种竹棍受到水的阻力之后,还会带动叉头继续切割鲸鱼伤口,效果更好。
捕鲸是非常危险的行业,在碰到鲸群时,张超下令把十余条只捕鲸艇放下海,尽快地悄悄划向鲸群。
靠近时,标枪手高举铮亮的鱼叉向着巨大的鲸鱼狠狠投去,一定要稳、准、狠,经常要投枪十几次。
中枪的鲸鱼拖着带绳索的鱼叉拼命向前冲,小船被拖着在海上狂奔,鲸鱼庞大的身体翻腾挣扎,随时有可能掀翻小船,海浪喧腾,泡沫飞扬,小船在巨浪中上下颠簸,直到血染碧海,鲸鱼惨死在自己的血泊中。
因此捕鲸艇的士兵们非常危险,所以张超能够做的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凡是报名参加捕鲸的军士每个人都有几十两的安家费,另外他们的父母子女也会得到照顾。
因为大明军士的待遇实在是太悲催了,所以看着张超的重赏报名的军士特别多,经过精心选拔,四十多水性极好的士兵被挑选出来。
这些人出发前都喝过烈酒,哈着酒气上了小艇,这些人常年在长江上混生活,但是在大海中游荡,他们还是第一回,他们并不知道只有当上浮的鲸鱼和小艇处于同一前进方向时,才方便追上去投掷,然后小艇还要马上变向脱离,否则接踵而来的很大可能就是鲸鱼尾巴。
十多条鲸鱼排成了一个菱形,时而把后背露出海面,时而又钻入了水下,并不时用尾鳍拍打着水面,他们根本就没把水面上这些小艇当回事儿。
在大海里,没有任何生物愿意去攻击一只成年鲸鱼,久而久之,鲸们也就对外部环境不那么在意了,活得太安逸。
“杀啊!”可惜这次它们碰上了一群穷凶极恶到极点的生物,他们不光要攻击鲸群,还要杀死它。
至此,人类有预谋、有组织、大规模商业捕杀鲸鱼的历史就被提前掀开了第一页,这一提前就是几百年。
而掀开这一页的人,则远远的站在甲板上。张超默不作声,他在心中为这些可爱的巨兽们哀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也许达尔文主义也该放出来解放一下那些被儒家洗脑的人。
几十把鱼叉同时刺向了那十来条鲸鱼,“噗!哗啦!”鱼叉插进鲸鱼身体的声音军士们根本听不见,他们只觉得一阵水汽喷到了自己的后脖梗子上,然后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大的拍击水面声。等他们再回头张望时,那些鲸鱼已经不见了。
这一次同时出击,只有聊聊几把击中了目标,军士们连忙把没有击中目标的那些鱼叉拉了回来,同时他们注意到那些击中鲸鱼的鱼叉,连接的麻绳正在高速减少。
在海面上追踪一头受伤的鲸鱼非常简单,只要不是抹香鲸这种深海鲸,普通的鲸鱼是不会潜太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