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烟的地儿离冷苑不远,白念宜唬了一跳,回屋子拉起埋头做工的问鹭,“外边着火了,快逃!”
问鹭被吭哧吭哧拉到外边,不解的眺望向远处顶空的缥缈浓烟,眼里染上一抹骇然,“姑娘,那不是着火,是周姨娘在给阿香办丧事,可能在火化尸体吧。”
“办丧事?”白念宜差点咬到舌头,回想起下午那张有些坏坏却充满朝气的小丫鬟,“她怎么,会,我下午还见过她……”
“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被王爷赐死了。我下午收工回来经过周姨娘的别苑,看到阿香七窍流血,死状凄惨。”问鹭咽着嗓子说。
怔怔回到屋里,白念宜整个儿瘫在床上。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响,问鹭去开门,将长顺迎了进来。
长顺叫问鹭退下,他要找白念宜单独谈谈。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那樱桃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弄的吧?”长顺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他一口咬定是阿香送来的,露出丁点破绽,那现在该火化的就是白念宜了。
白念宜愣愣看着他,摇头,“不是我。”
正当长顺舒口气之时,白念宜又道:“可我知道上面有巴豆粉。”
“啊?”
“我知道阿香想整我,所以想借王爷的手教训她。不,不过是拉肚子而已么,犯得着杀人?”白念宜觉得这里不好玩了。
“哎哟小祖宗哎,你怎敢戏弄王爷!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既然是那阿香自己做的孽,她也死得不冤。这件事记住不许说出去呀,不然我都成了包庇你的共犯了。好了我先走了。”
晚上白念宜做了噩梦,梦到那王爷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又梦到阿香披散着头发来找她索命……
这一夜是不安稳的。
并非她一个人。
南宫宸倚在窗边观天象,缥缈的云雾,时隐时现的星子。
就同那个人一样,每每在他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真要寻找时,她却石沉大海,跟不存在过一样。
“池戌。”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黑影唰的从屋檐上落下,“主子。”
“明天,再召集全府的人。”南宫宸有种感觉,她没有离开这座王府。
池戌道:“还是召集婢女吗?”
南宫宸犹豫半晌,烦躁道:“全部,只要是个人!”
这范围太广,池戌微微一怔,“连王妃,还有几房侍妾都要召集?”
“听不懂话吗,只要是个人。”南宫宸不耐的重申一遍。
翌日寅时天未亮,白念宜破天荒的早起了。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她终于想通了!谁叫她天生是个乐天派。
问鹭都还未醒,白念宜就起身穿衣好,去灶台边热了两个昨天剩下的包子,拿篮子装好挎着就出门了。
这两天熟悉了地形,白念宜不大熟稔的摸到了周代芹的别苑,选了块墙根下光滑的地蹲了下来。
把两颗包子放在地上摆好,白念宜闭眼作了个揖,念念有词。
“阿香啊,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等我以后发达了会给你多烧纸钱,你可别来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