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素力古、萨卡莎昂、维托尼当然不会如此愚蠢到守株待兔。
毕竟这里是华夏,华夏有个奇门江湖。纵然是他们能耗得起,他们能靠香港那边在京城的联系人协助盯着褚卓延、詹又平的一举一动,可褚卓延和詹又平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一旦褚卓延在京城与华夏奇门江湖上的宗门流派或者一些江湖中的顶尖散修高手达成了某些利益方面的条件,又或是交到了关系要好的顶尖高手朋友,那么,就算褚卓延和詹又平出了京城,在华夏大地上,在浩瀚磅礴的奇门江湖中,三位远道而来的泰国降头师,想要杀他们,绝对比登天都难。
之所以留在京城做出守株待兔的样子,是因为素力古他们不肯就此罢休,所以暂时留下来想办法。
那天晚上,素力古对宋贺说,会想办法迫使褚卓延和詹又平离京。
可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褚卓延和詹又平现在可谓是惊弓之鸟,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别想把他们诱出京城,而且这两人早已将家人秘密遣送到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想要用其家人的生命安危来要挟,也是一件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思来想去,素力古只得和国内的师父取得了联系。
泰国那位顶级的白衣降头师阿瑟猜,在得到了大徒弟传回的讯息后,稍作思忖就给出了一个极为强硬的解决办法——静坐华夏京城,做守株待兔状,耗尽华夏京城中奇门江湖人士的耐心,趁他们的监视松懈之际,速战速决,将褚卓延和詹又平杀死,然后立刻出京,从陆路远离京城之后,再寻机回泰国。
这,无疑是一个听起来极为冒险的疯狂计划。
因为华夏奇门江湖的规矩,就是不允许在京城施术杀人。素力古、萨卡莎昂、维托尼就算是趁着奇门江湖人士松懈之际,突击杀死了褚卓延和詹又平,那也是违反了奇门江湖的规矩,是在明知规则的前提下挑衅华夏整个奇门江湖的威望,是在用强硬的态度打华夏江湖术士们的脸。
奇门江湖中人,岂能容他们离开华夏大地?
素力古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明显不合理的决定,但他必须依照师父的吩咐,去做事,而不是质疑和退缩。
萨卡莎昂对此,却显得格外兴奋。
她喜欢危险的事情,越是疯狂,越是冒险,她就会越激动兴奋。
在她看来,无非是多杀几个华夏的术士而已。
杀得那些华夏奇门江湖中的术士们怕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敢于阻拦他们,也许,师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师父也无法忍受华夏奇门江湖术士的傲慢无礼,就是要用实际行动,把奇门江湖的规矩踩在脚下——在这个世界上,降头术独步天下,降头师何曾惧怕过任何术士?萨卡莎昂甚至想象到,当他们三人杀死了褚卓延和詹又平,挑衅并激怒了整个华夏的奇门江湖,然后离京遭遇阻拦时……
修为高深莫测的师父阿瑟猜,会亲自出现在华夏的大地上接应立下大功的三个徒弟回家。
有师父在,华夏的奇门江湖上,谁人敢阻挡?
阿瑟猜的决定,助涨了萨卡莎昂的傲慢气焰,使得本就难以管束萨卡莎昂,只是借助于师父的威望来约束萨卡莎昂的素力古,事到如今也再没有了底气和耐性,去处处制约这位心性桀骜歹毒的师妹,只要在杀死褚卓延和詹又平之前,萨卡莎昂不会毁坏了此次计划,那就随她去吧。
于是,萨卡莎昂出现在了这次的发布会上。
那天凌晨发生的双方对峙,使得萨卡莎昂嫉妒厌恶并恨上了裴佳,这个气质出众又美丽得不像话的华夏女术士,太狂妄了!
萨卡莎昂决定必须给她一点儿教训。
若非任务还未完成,萨卡莎昂已然决定要不惜踩烂奇门江湖的规矩,立刻在京城用降头术把裴佳活活折磨死。
所以,给她一点儿教训……
应该不算太违逆奇门江湖的规矩吧?
这只是一个擦边球而已,就好像那天凌晨双方对峙时,大家都动用了术法,又怎么能说京城不允许施术呢?
专注于此次发布会的裴佳,终于发现了即便是在熙攘的人群后面,仍旧靓丽得足以吸引太多人目光的萨卡莎昂。裴佳秀眉微颦,和身边的工作人员简单吩咐了几句,然后浅笑吟吟仪态端庄气质优雅从容地从人群的边缘处绕行过去,走到了萨卡莎昂的面前,用流利的英语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想教训你一下。”萨卡莎昂微笑道。
“这里,不方便施术……”裴佳丝毫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流露出来,仍旧抱以微笑,道:“等发布会结束后,我们选一个僻静无人打搅的地方,如何?”
萨卡莎昂微笑着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摸向裴佳:“为什么?”
裴佳似乎根本不知道让一位修为高强的降头师触摸到身体,是多么恐怖危险的事情,她任凭萨卡莎昂的纤纤素手触摸到了被修身款的休闲条纹衬衣裹着的肩膀上,然后神情淡然亲和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用降头术害人,罪加一等。”
“那又如何?”萨卡莎昂迅速收回手,光洁的指尖上一抹鲜艳的猩红色。
是渗出的鲜血。
刚才指尖触碰到裴佳,正待要下降头时,萨卡莎昂骤然感到指尖传来了针刺般的剧痛,而已然下到裴佳肩头并企图迅速侵袭其光滑脖颈处的毒虫降,被突然出现的一股神秘的术阵防御力量,在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