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算是跟她说了心里话,而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说服他把还魂丹拿出来,只好慢慢想办法了,还有半年不是吗!
长长的回廊,黄瓦红漆,周围是姹紫嫣红的菊花,秋意渐浓,梧桐树叶落了整个园子。
李全正准备会明月宫当值,迎面碰上满脸惆怅的婳映。
想着慧明姑姑的事情,是陆公子饶过自己一回,便上前询问,“陆公子怎么在这儿,是寻不到回去的路吗?”
“是你啊!”听到他关心的询问,婳映心中一暖,这里也是有人情味儿的,只是自己碰见的少罢了。
“陆公子还记得我这奴才,奴才真是羞愧。”因为之前他使绊子,让御林军查案受阻,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可他们却以德报怨,非但没有为难他,还在这件事平息之前派人保护他和邵蕊,就这份恩情,他怎么也不能忘。
“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哎是,奴才见您好一会儿了,一直在这儿徘徊,要奴才给您引路吗?”
婳映看了看周围,还真有些头大,刚才想这事,随意乱走,这会儿还真的迷路了。
“你不是要去忙,不会麻烦你?”
“不会不会,陆公子这边走。”李全已经走在了前头。
婳映淡笑跟了上去,随意地开口问道,“你与邵蕊的事情如何了?”
这对人是幸福的,他们的感情单纯,不带任何的利益,凌驾在身体之上,要做一对对食夫妻,需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那种精神是不可多得的。
李全一愣,不由得苦笑,“奴才看陆公子面善又心细,也不怕把实话告诉您。”
“怎么了?”
“这事哪能这么简单呢,宫人要做对食夫妻,需得到皇后娘娘的格外开恩,否则就是一辈子老死,也不能有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
是啊,更何况邵蕊还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恐怕这事更是难上加难了。可是难道就让这对有情人不能相守吗?这未免太残忍了。
“如果有人为你保举,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公子是想?”李全的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了指。
婳映点点头,她想说的,就是李全现在想的。
但她会突然想要帮李全也是有私心的,她想的是既然皇后是帝王的糟糠之妻,如果帝王不肯给还魂丹,就曲线迂回,从后院着手。
若她能够得取皇后的信任,那么是不是求药会事半功倍?
而现在接近皇后唯一的途径就是邵蕊,只要帮他们促成对食一事,何愁不能接近皇后呢!
虽然是带着某种利益性的帮助,可这两人她是真心想要祝福的。
“那你明日再来,我去皇后娘娘面前替你们游说,但事情成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话说得满,可她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
李全觉得这事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啊,对婳映是千恩万谢,“不管成不成,陆公子就您这份心,奴才记在心里了,以后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您开口,奴才定当全力以赴。”
第二日,婳映堪堪的用了午膳,才跟李全去了皇后的景仁宫。
邵蕊早就在宫门口等着,见他们来了,忙迎上去,双眼带着泪,“陆公子,奴婢实在无以为报,奴婢愿”
婳映太瘦制止她感激的话,“此事我有心玉成,但最终能不能成还是要看皇后娘娘。”
“娘娘刚午睡醒了,这会儿正精神着,奴婢去禀告,陆公子在此稍等。”
“好。”
邵蕊整了整衣摆,见宫装女子仪态万千地品着香茗,“娘娘,陆公子在外求见。”
“陆公子?”
“皇上最近招揽的人才,陆念。”
皇后心中疑惑,不曾与这人有过来往,“让他去前殿候着。”
“是,娘娘。”
“陆念,何事来后宫?”隔着一层竹帘问道。
言语温和,不骄不躁,一派的娴静,倒不似咄咄逼人,嘲讽的语气,婳映觉得这事还有些把握。
“草民是为一人保媒,烦请皇后娘娘恩准。”
“哦?保媒,这保的是何人的媒?”难道是她宫中的人?
“草民身边这位公公李全,欲与邵蕊姑姑做对对食夫妻。”
皇后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邵蕊,眼眸带着不确定地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盈盈一跪,“求皇后娘娘成全。”
她复又盖上茶盏,深思之后,“你与李全又是如何认识的?”一个帝王身边的人,怎会跟一个宫人走得这么近,让皇后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结党营私的成分在。
“因调查明月宫宫女谋杀一案,草民才认识了李全,而且草民敢用性命担保,李全的人品,他定是邵蕊姑姑最佳的夫婿,不做二选。”
这陆念如果要的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这邵蕊不同,从小跟在她身边,就是入了宫也带着的,虽说与李全做了对食夫妻,还是依旧在自己跟前伺候,可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也不想让她委屈于一个残缺的宫人。
“陆念,你如何能看穿李全的人品,本宫倒是好奇?”
婳映想了想,既然是皇后,那么这件事让她知道也没错,而且让她知道德妃的为人,也可有所防备,从第一眼看见皇后,便觉得她果真如传闻般平易近人,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生存而不吃亏呢!
“此事我想由邵蕊姑姑告诉皇后娘娘更为妥当。”
皇后诧异地看着这三人,到底有多少事瞒着她?
心中有些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