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沉默地回到王府,婳映见他要往书房走,忙拦在前面,“刚才冷寂到底给王爷看了什么,湘西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他怎么了?”
“进书房再说吧。”秦衍上前揽着她的肩膀,不容她有一点的拒绝。
婳映咬着下唇,双眸已经蓄着水珠,心中气结,却无计可施,现在掌控大局的人是他,她竟想不到一点办法。
“青玉?”才到书房,婳映便看到这熟悉的身影,这时候秦衍也放开了手,她忙奔过去,“你可算回来了。”
“让你带的信,可给他了?”虽然青玉没有如约在五天内赶回来,可婳映还是看到了曙光,至少青玉现在回来了,那是不是说相公也回来了,而她跟秦衍成亲,也不过是为了保命,都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他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回来了,他在哪儿?”
一旁的秦衍听到这些,心中苦涩之余,竟然还有些得意,生在帝王家,他从一出生便比普通人多了分运气,虽然现在想这些有些不耻,可是既然已经不能得到她的心了,就让她一直陪着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很自私吧,可这却是他今生仅有的心愿。
青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婳映,突然就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
不管婳映怎么扶她,她愣是不起来,“请小姐好好保重身体,以后在王府好好生活吧。”
婳映还未搞清楚为何她会说些奇怪的话,忽然看到她背上背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青玉解下绳子,把包裹剑的布打开,双手奉上,“这是尉将军随身携带的佩剑。”
“这把剑怎么会在你这里?”婳映惊呼。
这把剑,她记得,临走前,她还把它擦拭干净,他曾说过,武将就是用手中的佩剑杀敌护国,若是没了佩剑,就等同没了性命。
可现在这把剑为什么会在青玉的手里,不,不会的!他一定没事!
“小姐,是青玉无能。”说着,她已经没有脸再面对婳映,之前是她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可现如今,却连尉将军的尸首都未能找到。
婳映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你说清楚,他怎么了?”
“青玉赶到的时候,尉将军已经与土匪头子一同掉下悬崖,只有这把佩剑,落在悬崖边,所有剿匪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没办法去崖底寻找,青玉在那里守了两天,直到后援兵马的到来,跟他们一同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已经五天了。”青玉抬头看着她,“小姐,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他们说着从这悬崖摔下去,必定无生还的可能。”
婳映不住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他一定不会扔下我的。”
“小姐。。。”青玉在回来时就想过小姐会这样,可当小姐真的在自己面前这般失魂落魄时,竟无脸面对。
肚中的孩子仿佛也听到了这个悲伤的消息,竟没由来地一阵疼痛,婳映的手放在肚子上,似是安慰一般,“你也不相信你爹就这样走了对吗,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你还未出世,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怎么可以就离开!”
小姐,那是万丈深渊,没人能活下来,你这样抱着不可能的期望,又有何意义。青玉心中一片悲凉,能被她爱着,是幸福,可看着她从此孤身却是心痛。
她越是这样的安静,秦衍就越是担心,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就要过去抱着她,“婳映有什么事便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现在有身孕,你的孩子要靠你坚持下去。”
婳映以手抵在他胸前,隔开两人的距离,拒绝他的好意,她和相公之间的联系,无人能够体会,在以前,所有人都觉得她杀了人,只有相公相信自己,而现在她也相信,相公一定还活着,这颗心还跳动着,他怎么可能死了。
看着她一路沉默地走出房间,秦衍知道这时候是他的大好时机,可他不敢去安慰她,怕她已经崩溃的神经,会再一触即发,她需要靠自己,接受尉洪筹已死的消息。
他正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与她面对现实,外头便一阵的慌乱,“不好了,王妃昏倒了。”
“快,快,快去通知王爷,还有御医。”
秦衍书房的门已经大开,人影飞快地跑至人群中,一把将昏倒的女子抱在怀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快,叫御医!”
在黑暗中,婳映觉得自己很安全,可以不用去管外界所发生的事情,她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再也不醒就好了。
秦衍坐在床边,除了对昏迷的婳映还有柔情外,对别人只剩下冰冷,“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王妃醒过来。”
站在一旁的御医擦着冷汗,心里做着保守的估计,现下最重要的是保命,“下官已经给王妃把过脉,王妃怀胎以有一月,只是稍微有些动了胎气,至于身上并无任何的病痛。”
“那为何半天了,还不见转醒?”
“下官也想不明白,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昏睡许久怎么叫也不醒,是心理的作用吗,让王妃她自己不愿醒过来。”
秦衍背对着众人,面露痛苦之色,他们现在是夫妻,而他的妻子,却因为另一个人选择一直昏睡。
“三天,如果三天后王妃不醒,林御医,本王就要你这颗脑袋。”这一刻他不在是那个亲和的王爷,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王。
御医已经在一旁吓得差点就老泪纵横,能不能让王妃醒过来,他真的是一点信心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