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竹屋前的栅栏,她们将花念吟带到了一间房,老妇人抓着花念吟的手,轻轻抚摸,说:“红绫,你在这儿休息,我和红泥去给你做鱼汤,红木,好生照顾妹妹。”
“娘,你放心,我会的。”阮红木笑着目送老妇人出去后,再转过头对花念吟说,“姑娘,你先坐。”
花念吟坐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红木为她到了一杯清茶,然后坐上旁边另外一把竹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中带着几许忧伤,缓缓开口:“三年前,我的妹妹阮红绫因为贪玩下水洗澡,却不曾想,竟然溺水而亡,我娘因为妹妹的去逝过于悲痛,所以神经开始恍惚,总是半疯半醒,今日将姑娘你从河边救起,让娘想起了去逝的红绫,于是就把你认作了红绫。”
花念吟听了,心中若有所思,但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她不认为现在的情形是在拍戏。
“阮姑娘,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七,怎么了?”
“三月二十七。”花念吟低眸喃喃自语。
当她坠下悬崖的时候,是三月二十二,如今已经过了五日,穆越他们会怎样了?
于是花念吟立刻问道:“阮姑娘,是谁在河边将我救起的?救我的时候,是否还有其他人与我一起在水中?”
阮红木见她换了话题,这才送了一口气,于是便摇了摇头,继续说:“没有了,我和红泥救起姑娘的时候,河中只有姑娘一人。于是我和红泥将姑娘带上了船,姑娘的衣服已经破损,于是我便为姑娘换上了我的衣服。”
花念吟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失落,于是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这里是徐州临淮郡的僮县,我是在僮水中中发现姑娘的。”
僮县。
与玉宫九霄殿所在的封丘县相隔甚远,想必是她落入了水中,大小河流将她冲到了此处。要是再从这里回去,那便是水路逆流而上,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到不了,而且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无法痊愈。
如今的自己,没有武功,路途也遥远,等她回去救其他人肯定也是无济于事,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他们能够相安无事了。
春水岸,三位妙龄女子依水而立,一位年纪略小,将脚丫放于水中嬉戏,年纪略长的抱着木盆在水中浣洗衣物,而年纪居中的则是拿着一根竹竿,在水中垂钓。
花念吟并没有离开阮家,因为阮红木对花念吟说,由于她的到来,让阮母的疯痴病有所改善,在和阮父的商量之下,恳请花念吟留下来一段时间,而恰好花念吟也正好可以在这里养伤,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她找人去给贾谊送信,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安全,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但钦书毕竟还是他的人,相信他会派人出来寻找的。至于穆越和白若水,她在信中有恳求,但贾谊会不会帮忙,却也是个未知。
阮父每日一大清早就划着另外一艘渔船外出捕鱼,傍晚才归。
阮母待她极好,每天坚持要做鱼汤给她,虽然知道她做给的是她的女儿阮红绫,但是阮母目中关切眼神还是深深地打动了她。
花念吟虽然心中担心着他们,但是看着这种泛舟碧波上,淡看彩云归的生活景色,也让她焦急地心情平复了不少,毕竟,现在的她,再担心也没有用。
她给自己开了药方,阮红木帮她抓了药,内伤已经有所缓和,可体中的内力却是丝毫全无了,若想要恢复,就只有重新修炼。
“红绫姐姐,红泥好喜欢你,你就干脆做我亲姐姐好不好。”阮红泥摇了摇泡在水中的小脚丫,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问花念吟。
为了安抚阮母,所以阮红木和阮红泥都唤花念吟为红绫。
“红泥,要是红绫的家人找不到她的话,她的家人会着急的,虽然红绫对我们很好,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们要帮着红绫找到她的家人。”阮红木一边捶洗着衣服,一边对阮红泥说道。
“是,红木姐姐。”听到阮红木的话,阮红泥眼中的光芒弱了下去。
“红泥别难过,就算哪天红绫姐姐找到了家人,也是红泥的红绫姐姐。”见她失望的神色,花念吟忍不住安慰到。
“嗯,好的!”听到花念吟这样说,阮红泥又高兴起来,并且还用脚丫子拍打着水面,激起许多水花。
看着阮红泥的笑容,花念吟也露出了微笑,但是转眸间,又黯然神伤。
阮红木的话提醒了她,要是穆越他们现在安全,却在四处寻找自己怎么办?
若是钦书安全,肯定也会第一时间通知贾谊的。只希望送信的人快点到。
望着这粼粼的水面,轻微叹息。
一江春水向东流,流尽几多愁。
正当这时,河的对面传来男子的歌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歌声惊动了三人,抬头望去,河对面一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正对着这边而歌。
“红木姐姐,你快看,是霍家大哥,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