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易小天跟他说什么,秦开只顾玩着自己手里的微型笔记本,就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一样。
这些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这活着跟机器人有啥区别,脑袋里就想着怎么破坏天君,好像除此之外就没别的精神追求了,真是无聊。
易小天没滋没味地在车里打了会瞌睡,原本肚子里的那点忐忑一路颠簸都颠掉了。睡着睡着,易小天就突然被人把头给罩上了——为了安全性和隐秘性,所有非组织人员在进入组织时都要给戴个头套才行,易小天虽然已是熟人,但毕竟没有加入组织。
车停了下来,易小天在车里只听见有大型机器发出的轰轰声,接着被人给拉下了车,在黑暗中被人带着跌跌撞撞地前行,等头上的头套摘下时,已经到了一个椭圆形的隧道内。
易小天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昏迷着被人抬进来的,这还是他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进来,当下好奇地左顾右盼。原来他们坐的车是通过一个又大又厚的钢铁大门从一个隧道进入到基地的,随着门上液压系统的轰鸣声,这扇大门又在车后面缓缓关上了。
秦开沉默地走在前面,他们后面的货架上,十几个人员正在推着满箱子的零部件和用品跟随着,一路上只闻脚步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小天好没滋味。
他的眼睛不时地瞟来瞟去,果然见到前面入口处立着两个机器人。乖乖,一行人正挨个被机器人扫描,易小天做贼心虚,虽然傲得已经交代过了,这机器人同时扫描成千上万个零部件时也许不会注意到手枪的单个零部件。
易小天突然心中砰砰乱跳,他突然发现当时傲得说这话时说的是“也许”,那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了!他奶奶个脚!他不是坑我吧!
易小天忐忑不已,自己被机器人扫描后,就乖乖躲到一边暗暗偷看,只见那机器人的双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光墙来,那光墙在箱子的周围形成一个密合的正方形空间,将所有的零部件一点点地扫描,扫来扫去了好几遍。
阿弥陀佛,可别出什么茬子呀!易小天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机器人又反反复复地扫描了几遍后终于停了下来,允许他们通过了。
易小天长舒一口气,真是恨不得对着机器人冰凉的小脸蛋啜它几口。
小天美滋滋地进了大厅,他假装去了傲得的办公室等傲得,他知道再过十几分钟仓库就能卸载完毕,于是就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办公室里那把大椅子上,还把傲得的高级红茶打开来喝了几袋。
傲得却没有易小天这么悠闲,他跟易小天分开后,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虽然派了易小天安排了后手,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易小天能否真的如期完成任务,他不能把组织和l的性命真的就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子,关键时刻仍然要依靠自己才行。他强悍的ròu_tǐ就是他最大的保障,傲得将手上缠好了护手带,喝了一罐黑咖啡,确保自己的精神和ròu_tǐ都处于最佳状态后,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l的办公室,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中式办公室,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法和绘画,有的是他收藏的画作,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作品。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追求极致,他追求纯人文精神的世界,厌恶冷冰冰的ai所构筑的机械空间。
l曾经和傲得讲起过自己的经历,和如今的看淡人世,执着开拓纯粹的人类世界不同,l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叛逆的富家少年。
那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美丽的傍晚,街角的公园,傲得第一次与l相遇的时候,老人微笑着牵起他的手,眼睛里写满了回忆:“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可能比你年纪还小一点吧,特别叛逆,还喜欢飙车。”说着摇摇头,似乎对自己年轻时的行为深为惋惜。
“您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嘛!谁都需要成长的,十七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傲得在一旁安慰。老人十分慈祥,他实在想象不出老人年轻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你想象不到我年轻时的样子吧?我给你看一张我年轻时的照片你就知道了。”老人看傲得一脸茫然,就拿出手机,给傲得看了张照片。“这张照片我一直留着,以便提醒自己再不要回到过去那个样子了。”
傲得一看照片吓了一大跳,那根本就是个疯子嘛!只见照片上的l留着一头艳红色的短发,涂着紫色唇膏的嘴癫狂地大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眼睛睁得溜圆,眼白比眼仁多三倍,并且还戴了个绿色蛇眼效果的隐形镜片,并且眼睛上面居然没有眉毛。整张脸涂了厚厚的****。
那张恶魔般的脸连看多一眼都让人浑身发抖,更别说加上他那一身密密麻麻的纹身了,照片上的他光着膀子,整个上半身全都纹满了各式各样奇异的图案,最突出的是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就纹在心脏的位置,骷髅头同样和他那般大张着嘴巴,做着怪笑的夸张表情,旁边还纹着一排排墓碑,照片上的疯子对着镜头,摆了一个将两手中指竖起来放到嘴巴两边准备啃下去的动作。
这张照片只看得人后脊梁骨一阵阵发麻,这样疯狂变态的人,傲得真是前所未见,他扯扯嘴角,想礼貌地笑一笑,奈何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再看看现在的老人一脸慈祥,真是觉得三观都被刷新了。
老人也看着照片,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他还住在“”,这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