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庙宇,多年以前,幼时、少时的我都曾经来此游历,那时候只觉得这庙宇好大好大,这山门前的金刚塑像好可怕好可怕,这第二进的观音殿好高好高,殿里的观音像是那么仁慈端庄,往来的香客又是那么虔诚肃穆。
可谁又曾想到,此处竟是我人生中的一劫之地!
在这里,数日间,太虚子、晦极、青冢生、邵如昕、绝无情、浑天成轮番上阵,天理宗、五大队、九大队、神相令,你来我往……云诡波谲,几度生死!
唉,临走时这一望,还有点磋磨意气的心态,想到争争抢抢,打打杀杀,阴谋阳谋,尔虞我诈,真是半点趣味也无!
还不如找个偏僻清净地,快快活活、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可是,悲哀就悲哀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是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人,举族上下的性命全捏在我的手中,天书一日找不到,我们离灭族的危机也就更近一日,我可以洒脱,难道也要老爸、二叔、三爷爷、元成、元化他们洒脱吗?也要合族六千人全都洒脱吗?
不能。
我不能这么自私。
爷爷为了这个使命,把命都赔上了,二爷爷为了这个使命,现在还不人不鬼的隐在穷山恶谷中,二太爷为了这个使命,一百多岁的高龄还在四处游历,漂泊余生……
我怎么能够磋磨意气?
不能够!
我要继续与不公之天斗,与难测之地斗,与不轨之人斗!
苦中作乐,其乐也无穷!
人,只要有这个精神,那就还有希望,那就还有正义!
回望山门,我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追上众人,木仙早已回过头,道:“走吧!别想了,你放心,她说不会放过你,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
我呆了一呆,才想到木仙说的是邵如昕逃脱时留下的话,念及此,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走了几步后便忍不住埋怨道:“真是想不通,这关我什么事?绝无情害她,要我救?凭什么!忘了之前还是仇人?真真是岂有此理!”
江灵冷哼一声,也插话道:“谁让你多嘴!”
我疑惑道:“我多嘴什么了?”
江灵道:“你说她这不对,那不对,洋洋洒洒,这还不是多嘴?”
我道:“说她不对也有错?难道她做的对吗?”
江灵道:“你这么说,就是让她觉得你关心她,结果你又不救她,所以,她恼了!”
我呆了一呆,道:“我说她不对,是关心她?你这是什么逻辑?”
阿秀突然回头,接了一句:“女人的逻辑。”
木仙补充道:“尤其是邵如昕那种女人的逻辑,哼!”
说罢,木仙还冲我鄙夷的一晒,江灵也不屑的觑着我,还有阿秀,神色冷淡的扭着头,我登时有些惶恐,继而不解,心中暗道: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果然不错。只不过这三个人,现在也能和衷共济了?还一起冷我?这是什么意思?
正自沉吟,无意间瞥见徐宗阳挤眉弄眼的笑,我心中忽的想起来一件事,连忙跑过去,问道:“徐叔,那个九曲珠环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邵如昕那么怕?”
徐宗阳笑道:“这个不是我们命门的法器,你该去问墨是金。”
墨是金接口道:“九曲珠环索,那是个比鲁班锁还要厉害的禁锢器具。绳索极其结实难挣,可承数万吨的拉力而不断,这倒不消说了,最要紧的是那个绳索上的珠子,叫做九曲回环珠。这个珠子是先秦时期就有的,还曾经难为过孔老二。”
我好奇道:“跟孔子还有关系?”
众人中感兴趣的也都围拢过来,听墨是金讲故事,只有柳家兄弟带着四具木偶不屑一顾。
墨是金道:“据传说,当年孔子困于陈蔡之地,困之者给了他一个珠子,珠子上有洞,说只要他用线穿过这个珠子,那就放他走。孔子以为很简单,就答应了,结果拿来珠子一试,根本穿不过去,他手下那些弟子,比如颜回、子路等,也都穿不过去,一直困了七天!”
杨之水忍不住道:“那是怎么回事?珠子上没孔?”
“有!”我突然醒悟道:“但是那孔不是直的,是拐弯的,拐了九个弯,所以叫做九曲回环珠,根本穿不过去!”
墨是金笑道:“聪明!但是后来孔子穿过去了。”
木仙好奇道:“怎么穿的?”
墨是金道:“是一个采桑娘告诉了他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说起来跟你们御灵家族还有关呢。”
“跟御灵家族有关?”表哥也忍不住凑了过来,道:“到底是怎么穿的,采桑娘说了什么办法?”
墨是金却不说,把目光瞥向我,似笑非笑道:“元方,怎么,你也猜不出?”
杨之水笑道:“刚夸过元方聪明,这就要试试了!”
墨是金刚才提到御灵家族的时候,我就在想肯定与灵物有关,至不济也与动物有关,他这么一揶揄,我突然灵光一闪,便想了出来:“是不是把线绑在极小的虫子上,然后让虫子从那珠子的九曲回环孔里爬了出去?”
“哎?这个厉害!”杨之水登时嚷了起来。
木仙、表哥等人也恍然大悟,墨是金叹道:“看来聪明真是得自天授,这个办法,就连孔子也是想不到的。”
我笑道:“我这是小聪明,孔圣人那是大智慧,无法可比。”
墨是金道:“那时候,采桑娘告诉孔子,让他把线系在一个蚂蚁身上,然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