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的记忆在返校途中断了片。
她只记得自己按照来时的座位夹坐在梁阗和贺驰的中间,车技超烂的客车司机带着全班四十几个同学玩了一场大型户外碰碰车,她在中途被急刹车撞晕了。
再醒来时,偌大的客车上就只剩她和梁阗了。
付念抬起手背抹了抹唇畔粘糊糊的水渍,把脑袋从梁阗的肩膀上抬起来,艰难地往两侧交替偏转,缓解颈部的酸痛。
大梦初醒,脑袋还有两分混沌,她望了望周围空荡荡的座位,扑闪闪地眨着眼睛问梁阗,“我们是穿越了吗?”
他摇头,心口砰砰直跳。
付念在他面前总是以老大自居,威风凛凛的,鲜少摆出这副样子。
可怜兮兮的语气和湿漉漉的眼神,真的是要可爱死了。
“那贺驰他们去哪儿了?”
闻言,梁阗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收拾背包的动作稍顿,垂落的睫毛遮住了瞳孔里的晦暗幽深,“他们已经下车了。”
付念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又把脑袋靠了回去,唔哝道:“怎么都不叫醒我。”
濡湿的衣物因为她的覆压与梁阗的肩头贴合,梁阗偏头看了眼,用清瘦的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没有开口回应。
“好痒。”付念打了个打哈欠,拒绝他的刮蹭。
梁阗因为她的话回神,适时收回放肆的举动,在尚留有余温的位置搓了搓,提起付,恢复了寻常清朗的语调:“该走了,今天还有晚自习的。”
沉重的小脑袋用力点头,带子在梁阗的带领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