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
斯嘉丽笑着说道。
她可不想得罪周方远这么一个资本大佬。
虽然和华尔街大佬相比,周方远还差得远,但和好莱坞的大佬相比,可能出了根基不足以外,也不差什么了。
资本最重要的肯定是钱,这方面周方远真的不缺,其次是人脉,卡梅隆也能帮他弥补一二,然后是渠道,手握迪士尼和漫威量大ip炒作大拿,同时又有迪士尼的院线作为渠道,可以说周方远已经掌握了上下游的渠道,卡在中游的这些明星,有几个胆子敢得罪他?
当然了,迪士尼本身是没有院线的,事实上,好莱坞此时所有的电影公司,理论上都是没有自己的院线的。这一切得益于米国的反垄断法里的派拉蒙条款,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派拉蒙法案。
这一切要追溯到差不多70年以前,当时的好莱坞,正在享受着由垄断带来的黄金时期。
它所采用的垄断形式被称为垂直垄断,即掌握着一整条产业链的全部环节。就电影行业而言,这意味着制片、发行以及放映。最早实现垂直垄断的是派拉蒙影业,通过收购院线,这家制片厂掌控了电影的所有环节。其他制片厂也纷纷跟进效仿,好莱坞由此形成了“五大”,也就是派拉蒙、华纳兄弟、洛氏/米高梅、20世纪福斯和雷电华,还有“三小”,即环球、哥伦比亚和联艺的格局。三小自身不拥有院线,但通过与五大的合作让电影业容不下新手进入。奠定好莱坞格局和电影风格的制片厂体系由此成形。
这使得制片厂在与其他独立电影院的谈判中处于绝对优势。一种叫做包档发行的模式应运而生——影院线如果想要放映受观众青睐的电影,就必须放映其他附加的电影。制片厂得以把一些小预算的影片与明星云集的电影捆绑向院线兜售。这也就意味着,影院无法自己选择想要放映的电影,而制片厂则永远不会亏损。
虽然垂直整合型公司只包含了全国15000个影院中的一小部分——1920年代中期,派拉蒙拥有500家,米高梅只有200家——但由制片厂控制的主要的连锁院线包括了很多大型首轮影院,这足以让它们获得丰厚的利润。1920年代末,票房收入的四分之三都来自这些大型影院。小城市或者农场的影院只能等着拿首轮放映之后的影片。
就在好莱坞的垂直整合发展到顶峰之时,留意着好莱坞一举一动,并始终对于垄断充满警惕的司法部在1938年提出了“派拉蒙法案”的诉讼,指控“五大”和“三小”相互串通垄断电影行业,违反了垄断法。经过一些列审判后,最高法院在1948年作出了最终判决,判定“五大”和“三小”都存在垄断行为。五大坐拥院线垄断,三小也被指控通过合作排斥其他公司进入市场。
法院下令制片厂剥离院线,并禁止包档发行以及其他一些不利于独立放映商的做法,比如规定最低票价。制片厂服从了判决,五大保留了制作和发行公司,卖掉了院线。
派拉蒙法案的判决刺激了好莱坞的创造力。包档发行的终结让放映商能够自由利用独立电影填充空余的放映时间,这样的结果便是,独立电影在制作成本、数量和创意方式上都有所提升。根据大卫·波德维尔所著的《世界电影史》,1946年至1956年间,独立电影的年产量翻了一倍多,达到150部。“三小”之一的联艺是一家只发行独立电影的公司,它一年发行的独立电影就要达到50部。作为对比,近年来发行了不少口碑之作的a24在2017年发行的电影数量只有15部。
制片厂体系下的制片人中心制和明星制赋予了制片人和明星极大话语权。
随着派拉蒙法案的判决和战后崛起的电视把制片厂体系推向末路,电影导演掌握了更大的权力。乔治·卢卡斯、马丁·斯科塞斯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等当时年轻的电影人抓住机会,拍出了《星球大战》《出租车司机》和《大白鲨》等令人震撼的作品。
然而,资本总是会趋向于垄断。逐利的特性会让公司始终去寻找利益最大化的机会。很显然,在垂直垄断被米国最高法院终结之后,好莱坞也不会放弃对垄断的努力,而这一次采取的形式是协同效应。
第一部《星球大战》上映后41年后的2018年,乔治·卢卡斯在《福布斯》杂志公布的2018全美名人富豪榜上排到第一,54亿美元的净资产比第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37亿高出不少。不过单就电影而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要胜出乔治·卢卡斯不少,他是影史上第一位票房破百亿的导演,乔治·卢卡斯的全球票房甚至排不进前十。
让乔治·卢卡斯赚得盆满钵满的并不是星战电影本身,而是星战的品牌。
在当下的娱乐产业,电影早不是单独的存在,它成为了ip和品牌的一个环节。电影的票房不再是最终的目的,而是衡量ip价值的标准。于是,我们看到了星战的玩具和游乐园中的星战景区,衍生品甚至能比电影更赚钱——星战系列电影获得的票房收入为95亿美元,衍生商品则卖出了400多亿。
这种情况下,协同效应的整合而非垂直整合成为了最能带来经济效益的方式。迪士尼便是这种整合的代表。迪士尼倒是并没有受到派拉蒙法案的点名指控,不过它和后来的制片厂也都遵循了判决的规定。我们现在提到迪士尼时,并不仅仅是在指一家电影制片厂,而是一个拥有电影、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