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松笑着开了个玩笑。
“哪里,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惊讶,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普通记者过来随便采访一下就算了,却没想到是白老师您来采访,怠慢之处,还请白老师多多原谅。”
周方远伸手邀请白言松坐下。
面前这个男人,可以说是他的另外一种偶像了。
白言松是1968年出生的,他的故乡,是内蒙一个边远小城,8岁那年,父亲辞世,母亲独自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白言松小时候是个淘气包,常常惹妈妈生气,每天至少要挨两次打,要不然,连他自己都会感到奇怪。由于太贪玩,白言松小时候的学习成绩很差。一次,全班倒数第二,一着急,竟偷偷把张贴的成绩榜撕了。
在上学阶段虽然“不爱看课本”,然而自打识字起,他就成为了一名热爱读杂书的“狂热分子”。1980年,在那个“书店里有书也没钱买书”的年代,白言松拿着母亲的借书证频繁出入当地的图书馆。随着年龄的增长,贫寒的家庭环境,白言松的成绩跟了上来。高三那年,为了让成绩提高得更快,他把所有学过的课本都找出来装订起来,历史书一共有600多页,地理书一共有700多页,语文书一共有1000多页等等。
白言松一天看每科30页书,另外还要做数学题。他用了一年的时间,从全班倒数第二冲到了全班前十。谁也料想不到当初那个贪玩的孩子最终以全班第八名的成绩杀到了京城广播学院现传媒大学的新闻专业。
18岁的白言松在王府井书店买了《朦胧诗选》,听了崔健的《一无所有》,这影响了他的一生,文风以及性格,就是朦胧诗、摇滚乐和古龙武侠小说的影响。
1989年,白言松从京城广播学院新闻系毕业,分到了京城人民广播电台。白言松希望工作岗位离新闻近一点,但最终让他去了《华夏广播报》当编辑。一开始白言松不大乐意去,感觉是个喝茶看报的地方,可到那不久,就成为一个整版的编辑,既要约稿,也要改稿、起标题、划版样,还要去印刷厂,当时还是铅印。
他还在报纸上写各种评论,得过‘最佳标题’‘最佳版面’‘最佳文章’等等,把该得的奖都得了。也在报社认识了他妻子,刚结婚时,他们曾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搬了6次家。每到一个新家,他的妻子都会精心装饰紧靠床边的墙壁,在上面贴满记录两人往昔岁月的合影。但新家还没住多久,他们就又要为搬家做准备。1992年底到1993年初,央妈有一帮人在筹办《东方时空》,缺个策划。当时崔永园也在广播电台,他有个同学在那个组里,推荐白言松去。
白言松去当兼职,做策划。制片人见他思维敏捷、语言犀利,便让他试试做主持人,他当然不愿意出镜。但《东方时空》的制片人时间够狠的,他被赶鸭子上架当采访记者。
第一次出镜时,栏目组要白言松自己找服装。而他连一套像样的西装都没有,是他的妻子从朋友那里帮他借了一套高级西装。白言松不是学播音出身,主持节目时经常发音不准,读错字。当时,台里有规定,念错一个字罚50元。有一个月,白言松不仅被罚光了工资,而且还倒欠栏目组几十块钱。那段时间,白言松的神经就像拉得满的弓,常常睡不着觉。眼看丈夫种种焦虑不安,他的妻子还安慰他:“坚持下来,我会全心全意支持你!”
为了让白言松尽快进入角色,妻子每天都督促他练习普通话。她从字典里把一些生僻的字和多音字挑出来,注上拼音,让白言松反复朗读。她还让白言松在嘴里含一颗石头,练习绕口令。后来慢慢地像去壳一样,白言松用两年的时间,从能睡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把心态调整过来。思维机敏和语言犀利是白言松的优势,加上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终于在栏目组站稳了脚跟。
1995年,白言松获得了金话筒奖。也就是这一年,他被正式调入央妈电视台工作。
成名后,压力接踵而至,白言松不敢出丝毫差错。表面上他主持节目时侃侃而谈、镇定自若,其实,他的两条腿一直在不停地颤抖,节目结束后,背上和手心里全是汗。每次大型直播前,白言松都非常紧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食欲不振,人明显消瘦。节目做完后,没有出差错,又兴奋得整夜睡不着。2001年的时候,他的事业达到了第一个高峰期,当时国内刚刚开始新闻直播,作为央妈的名嘴,白言松当仁不让的顶了上去。
而作为开拓者,那一年他简直拿奖拿到手软,各种评选都能获奖。然而就是在这么精要的关头,他却非常冷静的选择了急流勇退,选择了继续沉淀。整整两年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白言松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中。他需要好好的总结一下自己的收获,他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于是,03年重新回归的白言松,而且一回来,就以《时空连线》《华夏周刊》《新闻会客厅》三个栏目的制片人身份亮相。几个月的时间,白言松把自己担任制片人的栏目都做成了名牌栏目,到处是表扬的声音。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他又消失了。一直到04年,《东方时空》由早间改到晚间,白言松回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东方时空》的制片人制度改成编委会制,民主管理、责任共担,鼓励创新和尝试。
民主管理的好处是,每个人都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样才能提升能力,也会更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