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和无崖子谈得来,但对苏星河的行为也没什么看法。
“看个人喜好吧。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用。”苏重态度比较随意。
无崖子摇摇头不说话。想要再劝几句却又停了下来。就像苏重说的那样,这种事情主要还在个人。他自己年轻时就痴迷于杂学,不然也不会被弟子暗算。
逍遥派门徒无一不是天赋过人之辈。以他的资质,如果专心习武。十个丁春秋也无法暗算他。这么想来,他哪里有资格教训苏星河。
“我这个师傅做的实在不称职。自己都沉迷杂学,却要要求你专心习武。可只有有武功高强,一切才有保障啊。”无崖子数十年来身体残缺,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对力量的认识尤为重视。甚至有点儿力量至上的感觉。
这种认知虽然有点儿偏激,但苏重却颇为赞同。生命瑰丽迷人,想要追索生命源头,就要有足够的武力保障自己。如果苏重的力量不够,估计第一个世界就已经死在了福威镖局灭门案中。不可能积攒足够的规则和能量,供给破界珠穿梭世界。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苏重。
车厢内一时陷入寂静,三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两匹马小跑着,轻松的拉马车飞奔。薛慕华赶着车心里异常高兴。这段时间变化太快,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先是被苏重活捉,半是被要挟的带着苏重前来聋哑谷。之后在路上得知丁春秋已入中原,他总是忍不住的忧心师傅安危。忐忑不安的进入聋哑谷,没想到最后苏重竟然能治祖师爷的病!自己也得偿所愿,重新归入师傅门下。如果不是在师傅和祖师面前,他真要仰天大笑三声。
聋哑谷周边山岭郁郁葱葱,清晨时淡淡薄雾蒸腾,远远看去真的是仿若仙境。薛慕华悠闲的控制着马车方向,心里美滋滋。
一个黑点突兀出现在视线中,刚才还优哉游哉的薛慕华心里一紧。身后可坐着师傅和祖师两位师门大人物。他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而且擂鼓山虽然不小,但眼下走的这条路确实唯一能进入聋哑谷的路。知道的人可不多。他不由拉动缰绳,把马车速度放缓。
马车减速,车厢内三人立刻察觉出异样。
苏星河放下茶杯,打开车厢门:“慕华,怎么了?”
“师傅,前边来了个人。”他话音刚落,刚才还是个小黑点的影子已经越来越大。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马车不远处。
苏星河定睛一看,双眼顿时瞪得溜圆:“丁春秋!你这个恶贼竟然还敢来!”
数十年的担忧积怨让苏星河怒火中烧。
来人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只不过此刻他却狼狈不已。满头的银发乱糟糟,杂草一样顶在头上。身上紫色华贵衣袍破了好几个大洞,甚至有几处竟然焦黑,好似被大火灼烧过一般。脸上满是惶急,没有丝毫平日里的仙风道骨模样。
看到大路中央停靠了一亮大气华丽的马车,丁春秋心里一惊,差一点儿就要动手。等看到车厢里走出来的人,大喜。
“原来是苏师弟,真是好久不见。”刚才还狼狈逃窜的丁春秋顿时安定下来,好整以暇的和苏星河见礼,丝毫没有数十年前作对时的咄咄逼人。
听到苏星河质问,丁春秋理了理乱发:“我为何不敢来?星宿海地处偏僻,这么多年不见,我思念师傅,前来拜见难道不行?”
苏星河脸色发紫,被气笑了:“思念师傅?要不是你,师傅怎会身受重伤!你还有脸来!”
丁春秋眼睛突然一亮:“师傅果然还活着。”
这么多年苏星河一直藏着无崖子仍然在世的消息。此刻说漏嘴,他心里忍不住一突。可想到苏重的强大武力,旋即又镇定下来。
“师傅当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地!”苏星河昂首傲然道。
“丁春秋,你害得师傅身受重伤。这么多年对我穷追不舍,不就是害怕师傅清理门户。你还不知道吧,师傅的伤势得高人相助,已经快要完全恢复。丁老怪,你的报应要来了!”苏星河快意道。
可让苏星河奇怪的是,丁春秋不禁没有想象中的诚惶诚恐,反而满脸惊喜。那神情丝毫做不得假!
难道这个家伙真的关心师傅?打死他都不信!
“太好了,师弟快带我去见师傅,我有事关本门安危的重大情报要告诉师傅。”丁春秋满脸肃然。
苏星河脸皮抽了抽,什么时候欺师灭祖的丁老怪竟然会关心师门安危了?
丁春秋眼中闪过一道焦急之色,眼睛一转看向华丽马车。顿时心中了然。
“师傅,不孝徒儿丁春秋给您见礼了。”说着竟然还真的跪下向着马车磕起了头!
苏星河呆在当场。这是怎么了?
无崖子透过打开的车厢门看着跪在地上的丁春秋。对方姿势恭敬,即便身形狼狈却依然规规矩矩。就像当年他的那个安分守己的好徒弟一般。多年前的年轻身影和如今的白发老人慢慢重叠。就是这个好徒弟害得他半辈子残废啊。
“遇到强敌了吧。”无崖子淡淡道。
丁春秋身形一颤,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说话。
苏星河此刻哪里还看不出异样。
“好你个丁春秋。你惹了大麻烦,竟然来这里!你……你真不是个东西!”苏星河怒发冲冠,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跳下马车杀了他了。
“还请师傅垂怜,看在师徒情分上,救徒儿一命!”丁春秋一边磕头一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