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身手重伤,刚回到家就昏迷不醒。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张仁凤从地下取出深藏已久的宝剑。拿出磨石、清水,今夜注定要有一场恶战。
“呵!”雷斌悠闲的坐在桌子上。他追杀细雨而来,进屋就发现了在挖宝剑的张仁凤。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张仁凤。他不知道张仁凤的身份。只以为细雨的丈夫,是个会些功夫的武夫。那忙活着磨剑的身影,让他觉得分外好笑。这是临阵磨剑?不快也光?
他毫不动容。一个整天刷马、捡马大粪的跑腿家伙,即便隐藏的深了些,但又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针还是两针的区别罢了。作为黑石顶级杀手,他有那份自信:“现在磨剑,不觉得太迟了吗?”雷斌满是调笑。
“你这也叫剑?”绽青抽出寒光闪闪的避水剑,和那把生了锈的剑形成鲜明对比。
雷斌心里就满是轻视:“别费劲了。一针海枕,一针巨腑,死的一点儿也不疼。”
“你没死过,怎么知道一点儿也不疼。”张仁凤笑嘻嘻的看着雷斌和绽青。
雷斌不认识他。他却清楚的记着对方。他是当朝首府张海端之子。张家被黑石灭门那晚,他左胸口有两处伤,一前一后。前面的是细雨所伤,后面那一处,就是雷斌的手笔。如果不是他心脏异于常人生于右方,早就魂归地府。
自从张仁凤改换容貌,发誓要覆灭黑石以来。就不断揣摩黑石众人武功。和他交手招数最多的雷斌,早就被他剖析透彻。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推演过多少次战斗,为的就是现在!
“飞针首重突袭。户外对敌比较方便,屋内狭窄,恐怕施展不开。”他依旧笑嘻嘻,眼里面却全无笑意。目光冷冽如刀,一瞬不瞬的盯着雷斌。
至于绽青,他从没放在眼里。对方不过是顶替细雨的新人。固然心狠手辣天赋出众,可毕竟修炼时间太短。地位不低,但手上功夫也就和外面的黑衣杀手差不多。
雷斌再也无法保持脸上的悠然。张仁凤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气劲混一,全身肌肉有规律颤动。气势在无形之中飞涨而起。
就在他忍不住出手之时,突然停了下来。冥冥中一种危机感,让他瞳孔骤然一缩。对面全身戒备的张仁凤,也不自禁皱起眉头。
“外面怎么那么静!”雷斌脸色陡然一变。
“什么?”绽青歪了歪头仔细倾听,确实寂静无声,就连昆虫唧唧叫声都没有。可是,安静怎么啦?她满脸不解的看向雷斌。发现雷斌竟然惊恐的满头大汗!
“你还有帮手!”雷斌狠狠的盯着张仁凤。却发现张仁凤也一脸的懵然。
“到底怎么了!”绽青被雷斌给弄糊涂了。
“你难道就不奇怪吗?今夜来这里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人。现在外面寂静无声,除了我们之外,再无他人!”
绽青终于察觉察觉出了不对劲。那些人去哪里?死了!悄无声息的被干掉了!
“是你!”不自觉紧张起来的张仁凤扫了一眼天井,顿时发现了一个熟悉身影。白眉白发,皮肤惨白的好似死人。这个人,他见过!肥油陈就是被对方杀的。
“雷斌、绽青、细雨。很好,黑石三大杀手都在这里。省了我到处奔波。”森然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陡然响起,平静的让人不寒而栗。
张仁凤伪装成张阿生,满南京城里给别人跑腿。苏重只是稍微注意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他的住所。偷走张大鲸的真罗摩遗体后,他连夜就赶了过来。正好碰到雷斌追杀细雨的戏码。
眼神不断扫过雷斌绽青等人,平静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堆死人。
“去死吧!”雷斌从桌子上骤然弹起。他知道来人很厉害。能悄无声息剪除外围黑石杀手,怎么能不厉害!
他更知道,如果心存侥幸。他很可能会栽在这里,栽在这个诡异的家伙手里!
这一刻,他毫无保留,一口气发出去十多根飞针。直直苏重面门!
叮叮叮!
并指成掌,双掌横起挡在眼前。飞针打在上面,竟然像是打在石头上一般。苏重双手晶莹如玉,充满魅惑的美感。配合叮当响声,越发像是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不可能!”雷斌心中狂吼,眼珠子瞪的滚圆。这是什么掌法!
掌法?对了!肥油陈不就是被掌法高手打死的吗?难道是他?雷斌心中大惊!
黑石中杀手之间关系冷漠。他和肥油陈一直不对付。可他知道,肥油陈的功夫并不比他差。两人只在伯仲之间。对方能杀肥油陈,就能杀他!而且,飞针不多了!
跑!必须要跑!但绝对不能盲目逃跑,心念电转之间,他就有了计较:“绽青!点子扎手,我顶住,你快去找帮主!”
绽青心性凉薄,野心极大。看到苏重仅凭借肉掌,就挡住了雷斌的飞针,顿时心生恐怖。几乎在雷斌断喝声响起,她就转身就跑,毫不留恋。两步跨到院墙旁边,一跃而起,瞬间就跳到了墙外。
绽青心下大喜。那股冰冷的视线,让她浑身僵硬不堪。这一刻,一堵普普通通的墙,隔绝了冰冷,给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嗖!
突兀至极,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寂静的夜晚。
轰!
身后墙壁陡然破开,一个白玉般的手如毒蛇般,猛然从墙内窜出。好似烧红的刀子,插入凝固的油脂,轻而易举的捅入绽青胸口。绽青眼中光彩逐渐消散,就在她感受到安全之时,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