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宁无双就吩咐云幽将金步摇收进库房,不要放在眼前惹她生厌。
“小姐,听说宣王性情喜怒无常,阴鹜毒辣,最是睚眦必报,若是知晓小姐将他送的金步摇收起来不用,奴婢担心……”云幽一向是个收集八卦的好手,对于鬼王的传言,听得不少,心里很怕他一个不高兴,对宁无双不利。
宁无双叹了一声,她刚刚领教过臭不要脸的睚眦必报,还是莫要再惹他了,否则他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那就放进首饰盒里吧!”
云幽立即小心翼翼的将那金光闪闪的金步摇收进了首饰盒里,小心谨慎的态度,仿佛磕到碰到,南宫月就要跳出来砍了她的脑袋一样。
看的宁无双无奈的翻个白眼,臭不要脸的恶人形象果真是深入人心啊,连一向大咧咧的云幽都这般战战兢兢的。
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人物?也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对她生出了兴致。
前世,她可不曾招惹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
在别人的眼中,或许搭上南宫月就等于平步青云,荣华富贵手到擒来。
但是宁无双却不这样想,当今皇帝心思深不可测,明明立了太子,却又将宣王捧的老高,若是真如传言般疼爱宣王,直接立了他为太子,岂不是更好?
朝堂情况十分复杂,另外几位王爷虽不曾显露,但谁又会对那至高的位置不垂涎三尺。
不说别人,就拿南宫扬来说,面上一副忠心太子,要助太子登位,其实心里还不是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这天下最后落入谁的手中,还真未可知。
前一世直到她死前,朝中依旧是风起云涌,争斗不休,这一世要等到尘埃落定,还不知道是何时候,又是什么局面。
张家与太子交好,宁府已经搭上了太子,宁老夫人和宁德海还想着搭上鬼王,这样不管日后谁上位,都能保证宁家无忧。
宁无双觉得这二人想的太美好了,不管是太子和鬼王,他们又怎么会容得下宁家这样的墙头草,二人的举动简直愚蠢至极。
但对她却无害,她和张氏、张家已经是血海深仇,巴不得宁家与张家越疏远越好。
张氏的房里
宁无云扑在张氏的怀里哀哀的哭着:“娘,你没看到小贱人那得意的样子……就差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娘,我受不了啊……今天在金玉良缘那个死太监羞辱我……一定是小贱人指使的……娘,绝不能让小贱人得意下去了……否则她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呢……娘,你想想法子啊……”
小贱人居然嘲笑她,什么进皇宫就跟进自家一样,不就是嘲笑她费尽心思哄皇后开心,想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吗?
她如此煞费苦心都不得皇后的一句话,小贱人倒好,一转脸就搭上了宣王。
张氏拍了拍怀中的宁无云,怒极之后是平静,可怕的平静,显然宁无云平常很有主意,但关键时刻还是张氏比较厉害。
她看了宁无云一眼,轻声的说道:“都是娘的错,若非担心老虔婆和你父亲不满,娘早就除去了小贱人,也不会连累你今日在金玉良缘受辱受伤,更不会容她勾搭上宣王。”
宁道:“娘,你说若是今日金玉良缘的事情传扬出去,女儿的名声……”
路公公那些话,简直跟刀子似的,传扬出去,她这名声就毁了。
张氏摸了宁无双的脑袋:“你放心,你再怎么都是宁家的女儿,你父亲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我也传信给你外祖父,你不用担心。”
宁无双听说宁家和张家一起出手,心里放下了手,随即又忧心忡忡的看向张氏,抽抽噎噎的说道:“祖母要您补齐银两,又夺了娘的管家权,还将娘禁足……娘,你说咱们以后怎么办?”
程嬷嬷拿来干净的帕子,替宁无云擦干了眼泪,带着笑容劝慰道:“大小姐别担心,只要相爷不倒,张家还在,夫人的地位就动摇不了。这么多年了,夫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种小阴沟可翻不了船。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先稳住。大小姐快别伤心了,没得惹得夫人心疼。”
宁无云擦干了眼泪,带上一丝犹豫:“要不,我明天去一趟相府,请外祖母走一趟,到时候老夫人定然会将娘放出来。”
张老夫人最疼的人就是张氏,一来张氏在家最小,中年得女,自然疼的多些;二来,张氏当年给宁德海做妾,老夫人总觉得委屈了她的宝贝女儿,想多疼点;三来,张氏这些年不停的往娘家搬银子,金山银山的供着家里,这份孝心谁能不疼啊。
张氏却摇摇头,动作轻柔的揉着宁无云的发,柔声的说道:“云儿,你不用担心娘,她说要将戴氏的陪嫁收益交出来就交出来啊,娘收进口袋的银子休想再叫娘吐出来。只要有银子,老虔婆要禁娘的足,就让她禁吧,顶多半个月,她就要主动放我出去。”
随即眸光一冷:“至于小贱人的事情,娘自有法子。”
她挑眉,声音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一般:“你忘了,现在最恨小贱人的可不只是你和我,还有人比我们更恨她。”
宁无云一喜,恍然大悟:“娘说得是,五妹妹脸毁了,小贱人却攀上了鬼王,三姨娘和五妹妹一定会有些想法的。”
张氏笑吟吟的点头:“小贱人得了宣王的青睐,她越得意,三姨娘母女就越恨她。”自家的女儿毁了脸,没有了好姻缘,而害人的却还在此刻攀上了高枝,只要是人,都不会忍